?”
沈初鈺一愣,定定地看著段西樓,“什麼意思?”
“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在想一件事。”段西樓低下頭把牌桌上幾個小骰子。
“什麼事?”沈初鈺的聲音始終很乾澀和僵硬。
“和你做、愛。”
“咣噹”一聲,沈初鈺砸門就走了。
陽光的陰影下,段西樓依舊不緊不慢地坐在那兒,他正把玩著那幾個小骰子,一塵不染而稜角分明的骰子在他的指縫間靈活轉換,緊密的一連串動作下去,那幾個骰子卻不曾碰撞過,也沒有任何摩擦的聲音。
沉默而靈巧。
*******
五年後,一群警官衝進了段西樓的洋房宅子,並且在整棟房子裡進行搜查。
張伯趕緊拿起電話撥給段西樓,“少爺……來了好多警官,把整個房子都封起來了,你是不是得罪誰了?”
有人在暗中想要搞段西樓,去給警官舉報段西樓在家裡和沈初鈺進行不道德的關係。
在那個年代,還沒有同性戀一說,同性戀的那種不道德關係被人們諱如莫深,大家都覺得那是病,是罪。
等到段西樓和沈初鈺從客宴離開趕回家中的時候,他們的手腕上被牢牢扣上了兩道手銬。
段西樓目光冷淡地看著那名略顯眼熟的警官,“不知道我犯了什麼罪?警長?”
警長手裡夾著一支菸,深吸一口然後狠狠吐在段西樓的臉上,“段西樓,這幾年你可得罪了不少人,今天總算找到了你的罪證讓我逮個正著。”
隨後他的目光轉到了另一邊的沈初鈺身上,奸笑道:“就是你這個小美人把段西樓迷得神魂顛倒?”
沈初鈺冷冰冰地並著警長,一副輕視的樣子,他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清高風骨,至始至終。
警長見沈初鈺不理他,往地上吐了口痰悻悻的說道:“你們以進行不道德關係被捕了,聽候發落吧!”
不道德關係罪,簡而言之,就是同性戀罪。
站在四面圍牆的牢獄中,段西樓和沈初鈺被放開關在兩個不同的地方,段西樓始終在大牢中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做錯了什麼?
他對著那一扇極小的創口在思索,目光帶著緊緊的寒氣,但是他不能這樣待著,他有太多放不下的東西,他的事業,他的家人,以及他用心經營了大半生的一切東西。
沒幾日,段西樓和沈初鈺又一次相見了,在法庭上。
法官和在座的陪審人員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著他們。
法官沒有和段西樓進行太多的周旋,畢竟現在一切都由不得段西樓做主。他只給了段西樓和沈初鈺兩個人三個選擇。
第一條路,坐牢。兩人永不再見。
第二條路,接受強制治療。兩人永不再見。這一條是從英國那裡引進過來的,英國那裡有針對同性戀罪名的人專門的治療方法。
第三條路,和指定的女人結婚,兩人永不再見。並且婚姻伴侶必須每個月出具一份你的改善報告證明你正在漸漸恢復正常的性取向。
段西樓始終筆挺和冷酷地坐在法庭上,雖然他此刻是一個受訓的犯人,他筆直地盯著法官,而法官卻鄙夷地對他說:“別盯著我看,你的視線讓我噁心,同性戀讓我噁心。”
段西樓依舊是一寸一寸用目光端詳著法官,眼眸中沒有任何情緒,彷彿一切都覆滅了,隨後他看向沈初鈺,沈初鈺也始終站在那裡,目光平靜。
段西樓忽然說道:“我能不能和我的律師談一談。”
法官點了點頭,段西樓的律師走到他身邊,對段西樓說道:“你打算怎麼選擇?我告訴你,第一條和第二條都會讓你無比痛苦,第一條會讓你失去你經營了大半生的一切以及你要在牢獄中度過餘生,第二條我明確告訴你,那種資料是很痛苦的,每天給你注射雌性激素,你會受到生理上和心理上的雙重摺磨,一般人挺不過來的。”
段西樓的目光始終打在沈初鈺身上,他希望此事沈初鈺回頭看他一眼,給他一點信心,可惜沈初鈺從頭至尾沒有回過頭,始終平視前方,那側面一如過去每一次見到的那般清冷完美。
段西樓的目光追隨著沈初鈺,對律師低聲說道:“你希望我選擇第三條?”
“沒錯,這是最沒有痛苦,也是最自由的一條。”
段西樓眼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紋路,“最沒有痛苦?讓我和一個女人結婚已經是最大的痛苦。”
“但是這樣你就可以不用放棄你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