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1 / 4)

宋太醫離開後,不多時,房門又被開啟了。來人是個小童,年紀十一二歲左右,長得白淨可愛。他向楚清音行了個禮,用脆生生的童音道:“小的見過王爺!”

去年八月時,宮裡又調||教好一批新進來的內侍宮人,秦煜陽為了展示對弟弟的優寵,便挑了四男四女八個機靈勤快的,送到了襄王府上。

自古君王向臣子府中塞人,很容易就會讓人聯想到眼線、挑撥之類的不太愉快的字眼。皇帝為了表示對襄王的信任,特地賜下剛進宮、還沒認主子的新人,也算是用心良苦了。秦景陽倒不在乎這些,但同樣他也用不著人貼身伺候,便將四個女孩送到了蘇婧柔那兒,四個男孩則丟給了程徽。程徽安置好其中三人,又留下年紀最小的一個,給他改了個名叫黃芪,跟在自己身邊做些雜事。

“徵明要你來的?”楚清音問。程徽作為秦景陽的副手,整日也是諸事繁忙,身為他的隨侍,黃芪的一項重要職責就是監督長史大人好好吃飯吃藥。又因為程徽是個藥罐子,每日要服用的湯劑藥丸等物有數種,時間還各不相同,所以黃芪基本是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跟在程徽身邊。

“是公子吩咐的。”因為是親隨,所以黃芪對程徽的稱呼也不同於旁人。他將蘇婧柔丟下的、被拾掇在一旁的籃子拿起,“王爺如今行動不便,公子要我暫時在主院伺候著,他已把隨喜調了回來,帶在身邊。”

“讓隨喜過來伺候便是,怎麼還特地換了人?”楚清音有些疑惑。

黃芪一笑,嘴邊露出兩個小酒窩:“小的也不知道。但公子既然這樣安排了,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楚清音想了一下,覺得多半是因為秦景陽在外面總是虎著一張臉,冷血冷心的名聲遠揚,據說在漠北甚至能止小兒夜啼。那三個小太監來到王府後,只遙遙見過他一面就被分配到別處做事,猛地一聽要隨侍襄王,怕是要嚇得戰戰兢兢。而黃芪跟在程徽身邊小半年,見過秦景陽卸下偽裝、嬉笑怒罵的各種模樣,所以現在還能這樣笑呵呵地同她說話。

她正在神遊,那邊黃芪已將籃子放在一邊,取了塊乾淨帕子,在溫水裡投了投擰乾淨,走過來道:“王爺臥床多日,但目前身體不能著涼,傷口不能浸水,所以尚不可沐浴。請容小的冒犯,為王爺擦身。”

擦身……楚清音剛一回神就聽見這個詞,頓時表情僵硬了起來。

曾經在漠北時,行軍途中遇河,大夥紛紛下水洗澡,背都互相搓,鳥也隨便遛,從來不知道“害臊”兩個字怎麼寫。有那遮遮掩掩、羞羞答答的,反倒會被人笑話。秦景陽身為三軍主將,也與將士們一視同仁,糙漢子們的概念中,在同性面前袒露身體那真不算個事兒。

雖說太監好像已經成了第三性別,但畢竟從第一性徵之外的其他方面來看,怎麼說也是個雄性。面對小正太那雙閃爍著誠懇目光的大眼睛,楚清音此時身為一個爺們,賭上堂堂攝政王的威嚴,無論如何都不能做出扭扭捏捏的反應。於是只得醞釀起壯士斷腕一般的心情,“嗯”了一聲,掀開被子。

穿越過來已有一個上午,楚清音終於有幸得見,自己這張新鮮的男人皮囊究竟是什麼模樣。四肢修長,肌理分明,線條有力卻不粗獷,擁有強健的胸肌和整整齊齊碼成兩排的八塊腹肌。即使被布條裹成了粽子,也根本遮掩不住這一具讓人羨慕嫉妒恨的完美軀體,和奔放四射的雄性荷爾蒙。

身材好成這樣,哪怕臉長得像車禍現場我都認了,楚清音想。謹慎起見她並沒有索要鏡子,醒來後先關心毀沒毀容的娘炮王爺,要是留下這種觀感可就太糟糕了。不過身為皇室中人,就算父系的原始基因差了點,經過歷代娶進宮的大美人們的改善,怎麼都不會太難看吧。

秦景陽身上的刀傷都集中在上身,一道在胸口,一道在腹部,一道在右邊腰側,三道在雙臂。前五日昏迷時,雖然蘇婧柔每天都會過來幫他擦身換藥,但是範圍也僅限於傷口附近,至少褲子還一直好好地穿在襄王殿下的身上。

但今天是逃不掉了。楚清音木著臉,感受著身下一涼,唯一的一層遮羞布就此離她而去,隨後被溫水浸過的帕子便襲上了自己的重點部位。她靠在床頭箕踞而坐,仰頭望天,心中反覆默唸“我是男人”,卻依舊感覺尷尬得不行。

為了避免病人受風,臥房內的窗戶都嚴嚴實實地關著,屋裡還點了兩個炭爐。好不容易將擦身上藥包紮這一通折騰都弄完了,兩人都是滿頭大汗。黃芪是熱出來的累出來的,楚清音卻是心驚肉跳地被嚇出來的。

黃芪將東西都收拾好,又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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