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的,可等到真上了路,卻又覺得心中像是天塌了似的,淚水也流個不停。等回到了漠北,我也是拼命給自己找事情做,想要藉此讓自己忙得顧不上想東想西。”
“但後來也就慢慢地放下了。或許是在家鄉不如在京城時那般拘束,行動更加自由,我覺得自己的心境開闊了不少,再想起王爺,雖然還是會覺得惋惜,卻也不再如從前那般難受了。再後來……”她頓了一頓,臉上浮起紅暈,有些羞澀地看了秦景陽一眼,又低下頭去,小聲道,“便遇上了澄明哥。”
聽見楚澄明這個名字,秦景陽頓時又有些不爽起來。不過,也多虧了對方在無意間的促成,楚清音才會改變主意,接受了自己。看在這個份上,他決定不再和楚澄明一般見識;而既然自己的妹妹看上了這個人,那也就沒辦法了,勉為其難地讓他做自己的妹夫吧。
婚禮繼續緊鑼密鼓地籌辦著。在這期間楚清音也沒閒著,她一直在努力地學習兵法佈陣,刻苦操練武藝。身為三軍統帥,襄王不可能永遠不踏入戰場半步,她必須儘快讓自己成為一名合格的將領,以求能夠應對年後即將到來的大戰。
對於其中的關係利害,秦景陽自然也是明白的,所以並不去阻攔楚清音,而是和程徽與沐鐵衣一同,輪流為她開小灶。即便有三位名師的幫助,楚清音依舊忙得不可開交,每晚換了身體之後都累得倒頭便睡,秦景陽看在眼裡,雖然心疼,卻也無法插手。
這廂秦景陽在緊鑼密鼓地籌辦婚禮,那廂楚清音在懸樑刺股地習武練兵,時光在兩人各自的忙碌中飛速逝去。入了秋,天氣漸漸轉涼,很快,十月初四便到了。
早在前一晚,沐鐵衣便下令,除了必要的輪值戍卒之外,其餘的將士明日放假一天,可以進城來圍觀襄王的婚禮。正好此時鎮北王府已經落成,王妃便可從都護府衙出嫁,直接在新家拜堂。因為兩地之間只隔著兩條街,距離過短便無法顯示出隊伍的龐大和壯觀,於是財大氣粗的襄王殿下當即決定,迎親的隊伍往來與兩地時,要在內城的街道繞上整整一圈。
娶親是百姓們喜聞樂見的吉慶事兒,尤其婚禮的主角還是襄王與王妃,那更是三生有幸得以一見。於是,自打楚清音從襄王府出發迎親起,沿路的街道兩旁便沾滿了看熱鬧的民眾與士兵們,個個臉上洋溢著笑容,彷彿過節一般。人們此起彼伏地喊著“恭喜”,楚清音也不時抱拳回應致謝。
人們簇擁著迎親的隊伍,繞著內城區足足走了一圈,這才到了都護府衙門外。這回楚清音出嫁,雖然是比在京城那時候多了一位大舅哥,但是楚澄明得在裡面等著將妹妹背出來,所以還是由程徽這個西貝大舅哥站在院子裡迎接。
楚清音在衙門外下了馬,一直跟在後面吹吹打打的奏樂隊伍也停下了。程徽迎上前來,笑容滿面地道:“王爺,在下是替裡面那位真正的大舅哥傳話的。他說,大喜之日若是太過刁難,難免會讓新郎下不來臺,所以只要王爺能回答一個問題,迎新娘的這一關便算過了。問題即是:若是王妃想吃羊,她會如何料理?”說罷,他自己也忍俊不禁起來。
楚清音也在心中暗笑,心道她這便宜大哥定是覺得秦景陽整日忙於軍務,無暇顧及妻子的這點生活小細節,所以才出了這麼個問題。只可惜,他不明白兩人靈魂互換的真相,這次卻是正中了他們的下懷。於是便忍著笑回答:“本王自然知道。若是中午,王妃會吃羊肉泡饃;若是在晚上,則是手撕羊肉,還要放很多的辣子。”說著又朝屋內揚聲喊道,“大舅哥,本王說得可對?”
屋裡的楚澄明聞言,忍不住“嘖”了一聲:“襄王居然連你中午和晚上口味不同都知道,我還真是小看了他。”說著又回過頭來,對自己背上的“妹妹”做出一副可憐的表情,“阿清,你不知道,襄王可是大大的陰險。昨日他施了美人計,找婧柔過來求情,說讓我別為難他!”
“外面都在催促了,大哥卻還在這兒貧嘴。”美人計的始作俑者趴在他的背上,沒好氣地催促道,“趕緊走吧,大不了等你娶蘇妹妹的時候,我也讓他別為難你!”
“還真是女生外嚮,古人誠不欺我。”楚澄明故作失落地嘆了一聲,“那麼可是說定了!”
說定?在便宜大舅哥看不到的地方,襄王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等到你來娶婧妹的時候,看本王不難為死你!
見新娘子出來了,圍觀的群眾們齊聲歡呼。陳橫一揮手,後面的樂人們便再度敲鑼打鼓起來。眼見著秦景陽在喜娘與映玉的兩邊攙扶下上了花轎,楚清音才再度翻身上馬,跟在她的身後,程徽與楚澄明同樣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