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白清姝冷靜地開口,“這是咱們的家事,何必急著報官?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理應讓奶奶知道,由奶奶決定如何處置。”
她是夏之璧的妻,夏之璧最寵愛的卻不是她,對夏之璧來說,她就是一件不錯的擺設,以及一個可以幫他解決內宅事務的幫手。
成親頭兩年,夏之璧對她還算不錯,但新鮮感過了以後,他便不怎麼理會她了,先後納了幾房妾室,她從期盼到傷心到灰心,最後到死心,不再讓自己為這個男人用心。
現在,她看到夏之璧被最寵愛的女人背叛,她隱隱有種快感,一點都不覺得憤怒。
她甚至想感謝秋娘,秋娘跟夏之璧一貫看不起的夏絢私通,就是給夏之璧好大的巴掌,所以,她並不想將秋娘送去官府,而是想私下了結。
“清姝,你想氣死奶奶嗎?”林雅如道,“奶奶病成這樣了,若是讓奶奶聽到這種醜事,奶奶還不得吐血身亡?我看這事絕對不能讓奶奶知道!”
這雖然是天大的醜事,但夏絢再怎麼說也是夏家的子嗣,而秋娘只是一個沒有地位、沒有生育的妾,老太太還能因此不要夏絢這個孫子?
老頭子就三個兒子,老太太也許會嚴厲地懲罰夏絢,但不會不認這個孫子的,她不想給夏絢苟延的機會。
“你覺得這事還能瞞得住?”白清姝淡淡地道,“這事發生在外頭就罷,現在卻是發生在奶奶的眼皮子底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奶奶肯定也會知道。與其讓奶奶覺得咱們故意隱瞞她,不把她當長輩,不如主動交給奶奶處置。”
林雅如噎了一下後,道:“如果奶奶知道後病情加重,有個三長兩短,你可擔當得起?”
白清姝道:“我相信奶奶一定能頂住得。家中現在由我作主,這事就這麼定了。”
說罷,她看向夏絢和秋娘:“你們兩個隨我去向奶奶請罪。其他人都回去,若有人嚼舌頭,家法處置。”
夏絢和秋娘不敢多說,低著頭跟在她的後面,往靜慈軒走去。
眾人哪個不想看熱鬧?但夏家的家法是個很可怕的東西,沒人敢去挑戰夏家的家法,除了夏雨琳。
夏雨琳帶著幾名手下,大搖大擺地跟在白清姝的後面,白清姝和林雅如的人看到她跟來,都不敢訓斥和趕人。
在這個家裡,十一小姐就是一個超越了所有主子的存在,大主子們都對她不滿,卻沒有任何人敢對她下手,何況她們這些當下人的?
夏雨琳就一路跟進了靜慈軒,將所有的戲看了個明白清楚。
如同白清姝所說,這種事瞞不過老太太。
事實上,事情一發生,老太太就已經知道了,當白清妹帶著夏絢、秋娘到她跟前時,她已經在床上坐好,腿上蓋著厚厚的被子,一張老臉陰沉到了極致,卻也冷靜到了極致,顯然,她就等著當事人來向她解釋和請罪了。
為什麼這種事情會這麼“及時”地傳進她的耳朵裡?
她正在靜養,宅院深鎖,外人根本不能入內,如果沒有人刻意給她通風報信,她根本不可能那麼快知道。
☆、486 逐出家門
是誰不斷給她報信?不,應該說是誰不斷把壞訊息告訴一直在關門靜養的她?
包括之前夏家生意出現嚴重虧損、債主集體上門討債、夏老頭回家拿走眾多藏品、夏之璧搶妹妹們的珍藏字畫等等,是否都是同一個人透露給她?
別人暗中給她報信,到底是想幫夏家,還是想弄垮她?
都是夏絢在背後搞鬼嗎?
老太太一雙精明而冷酷的眼睛,看著夏絢和秋娘:“不要哭,不要吵,你們兩個就把你們是如何勾搭上的,原原本本告訴我。”
房間裡一片安靜。
秋娘低聲抽泣,什麼都沒說,夏絢跪在地上,悔恨不已:“都是孫兒的錯。半年前的一個晚上,孫兒喝多了酒,在花園裡見到正在獨自散步的秋娘,見得她很是美貌,就上前調戲。秋娘嚴厲地喝斥我,我、我一時糊塗,就對秋娘用強……”
眾人一片震驚,沒想到一向懂事自律的他,竟然作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半年前,正是他將生意全面交接給夏之瑜的時候,莫非他心情低沉,借酒澆愁,才犯下這樣的大錯?
夏雨琳微眯眼睛,看著夏絢,他是編的吧?
像他這樣的人,會輕易喝醉酒?會幹對女人用強的事情?他若是這種輕重不分、自制力不強的男人,那就真的不足為懼了,但事實上,他可是心機深沉到了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