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快救救我們……”
下人真的驚到了,趕緊蹲下來扶他:“你們倆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越獄了吧?”
尚天搖頭:“沒有。衙門調查過後,覺得我們沒有問題,就把我們放回來了……”
“喔,原來這樣。我說你們怎麼弄成這樣啊?是不是受傷了?”
“我們受了刑訊逼供……”尚天說著,不斷打哆嗦,“好冷。”
都是下人,互相之間還是有點惻隱之心。
開門的下人趕緊跑回去叫人,很快,幾名下人跑出來,將尚天和入娣扛進去,送回他們原先的屋子,然後又去請大夫。
大夫來了,細細地給他們檢查過後,不斷嘆氣:“你們這傷可真是夠重的,不知在衙門遭了什麼罪喔。”
這會兒,入娣也醒了過來,一臉苦笑:“咱們沒被打殘,就已經是大幸了。”
現場跟她要好的下人們也紛紛點頭:“聽說衙門經常嚴刑逼供,看來真不是假的。”
入娣幽幽地嘆氣:“雖然受了罪,但沒蒙了冤枉,要不然就得砍頭了……”
眾人都紛紛點頭,安慰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又寒暄了一會兒後,大夫和眾人離開了,換過衣服並喝了湯藥的入娣躺下來,疲憊地閉上眼睛,幾天來第一次睡了個安穩覺。
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
要好的下人端來飯菜,陪著入娣吃了,入娣知道尚天沒有大礙,終於徹底放了心。
而後,房間安靜了。
入娣坐了半晌後,猛然站起來,穿上厚厚的冬衣,吹熄燭火,推門而出。
已經是年底了,天氣冷得不行,天一黑,幾乎就沒有人外出了。
她在黑暗中穿行,很快就來到了十七小姐的住處外。
十七小姐是庶出,生母早亡,年紀又小,深居簡出,低調內斂,在夏家幾乎沒有存在感。
從過去到現在,十七小姐都沒有引起過任何人的注意,她就像草叢裡的一棵小草,存在或不存在,都沒有什麼大的意義。
她的住處就是一間普通的屋子,屋子前面用籬笆圍出一個院子,院子裡種些她喜歡的花花草草,簡單得就跟鄉間小屋似的。
什麼樣的人就住什麼樣的屋子,看這間屋子,就知道十七小姐完全沒有地位。
屋裡透著燈光。
入娣推開只有裝飾作用的籬笆,敲門。
門開了,一個丫環的臉出現在門縫後。
入娣開門見山:“我要見十七小姐。”
丫環回去問過小姐後,放她進去。
十七小姐裹在披風裡,坐在桌後,靜靜地看著她。
十七小姐只有一個嬤嬤和一個丫環,此時,嬤嬤和丫環都出去了,現場只有兩個人了。
“十七小姐,您、您可以兌現您的承諾了麼?”入娣怯生生地問。
十七小姐淡淡地道:“什麼承諾?”
入娣腦子裡又“轟”了一聲,感覺她最害怕的事情似乎要發生了。
她晃了晃身體,又定了定神,小心地道:“您、您說過會給我和尚天,還、還有他們的自由……”
十七小姐道:“哦,有這回事?你做了什麼,可以買回這麼多人的自由?”
入娣抓住胸口,低低地道:“您說過,只要我按您說的做,你就會給我們自由的。我按您的要求,在小姐和少爺的茶水裡下藥,還悄然點火,結果,葵園被燒掉了,小姐和少爺也被燒死了……”
她說著說著,眼淚又掉了下來:“三條人命啊,我真是犯了天大的罪孽……”
“我還是不相信夏落葵已經死了。”十七小姐沒有任何感情地打斷她的話。
“可是……可是人都已經沒了,屍體都燒焦了,您要我如何證明……”
“那就再等一年吧。”十七小姐又打斷她的話。
入娣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好久才道:“十一小姐和肉肉少爺對我很好,但我還是依從您的命令放火殺人,還被抓進牢裡,受了幾天苦刑,差點就沒命了。都這樣了,您還是不肯放過我麼?”
十七小姐慢慢地衝泡茶水:“只是一年而已。你這麼年輕,連一年都等不了嗎?”
入娣慘然一笑:“如果我沒有殺人放火,我可以等一輩子,可是、可是我可是殺了人啊……”
“你沒有殺任何人。”十七小姐道,“那場火災只是一場意外。”
入娣又過了半晌才道:“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