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時,夏之璧和夏之瑜受夏絢所邀,過來挑選東西,剛好走到門外,聽到了肉肉最後一句話。
兩個人的臉色都沉了,黑了,都透著怒氣與狠氣,表情相似得絕對能證明他們是親兄弟。
他們的腳步頓住了,沒有進去。
夏之璧還好,畢竟是在官場混的成年人,當下冷哼一聲,甩袖就走。
但夏之瑜就不一樣了。
他恨恨地盯著那扇門,毫不掩飾沸騰的怒火:一個沒有任何夏家血脈的野崽,憑什麼能得到家裡的寵愛?
家裡不僅把這個野崽和他孃的名字加進夏家的家譜,還給兩人都冠上了“夏”姓,這意味著母子倆就是夏家的正式一員了,而且,家裡對這個野崽好得不得了,他只要說半點這個野崽的壞話,母親就罵他——為了這個野崽罵他,這天底下還有比這更離譜的事情嗎?
他以前只是討厭這個野崽,現在卻是恨透這個野崽了!
這個野崽就該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忍住衝進去揍死這個野崽的衝動,轉身就走,走得很快。
跟在他身後的僕人道:“少爺,您要去哪裡?”
他轉身,衝著那名僕人就踹了幾腳,罵道:“滾!你們統統給我滾!誰敢跟著本少爺,本少爺就讓誰滾出夏家!”
沒有人敢吭聲了。
夏之瑜往旁邊的花叢裡鑽,邊走邊狠狠地折、掐、踩踏開得正花的夏花。
一路辣手摧花過去,走到盡頭時,前方居然就是葵園,那個野崽住的地方了。
他站在大樹後面,看著那間宅子,充滿了怒氣和恨意。
那才應該是夏家的天之驕子,上頭有個夏之璧壓著就算了,為何下頭還有一個野崽搶風頭?
他要怎麼做才能讓那個野崽滾蛋或消失?
葵園的門開著,一抹白點從門檻上爬出來,慢慢朝這邊滾過來。
他看清楚了,那是野崽最喜歡的那隻白兔,養得真是白白胖胖,兔毛又柔順又閃亮啊,畢竟是吃夏家的住夏家的嘛,享盡了榮華富貴,還能長得不好?
這些人跟他搶家業就算了,連帶的這些畜牲都要佔他家的便宜,真是忍無可忍!
怒火升上來,他心裡就生了惡念:暫時收拾不了那個野崽,收拾這隻畜牲還不容易嗎?
他唇邊泛起邪惡的獰笑,左看右看後,他搬起一塊大石頭,走過去,舉起石頭,狠狠地砸在大肥兔的頭上。
鮮血四濺,大肥兔四肢蹬了蹬,死了。
夏之瑜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著,微笑著看那隻兔子。
“兔兔——”尚天從大門裡走出來,張望著尋找調皮的兔子。
夏之瑜撒腿就跑,尚天看到了他一閃而過的影子,撓撓頭:“三少爺來這裡做什麼呢?”
而後,他隱隱看到三少爺剛才站著的地面上有點不對,那一團白,是兔子嗎?
他跑過去,看到了被砸破頭的死兔子,當場驚得目瞪口呆:怎、怎麼樣子?才過了多久啊,兔子就被砸死了?看那塊石頭,明顯是人為,難道是三少爺乾的?
三少爺真是好狠的心,連只兔子都不放過……
半晌,他將石頭丟進草叢裡,抱起兔子,想了想,還是找個地方將兔子埋了吧?讓少爺知道三少爺砸死了兔兔,少爺一定會瘋掉的吧?
於是他跑進院子,拿了一把鏟子出來,準備在附近挖個坑埋了。
然而在門口,他跟抱著很多東西跑進來的肉肉撞了個正著,雙方皆愣住了。
之前葵園沒什麼人,尚天沒把兔子藏起來,就這樣抱在懷裡,肉肉一眼就看到了他懷裡染血的兔子,愣了一下後,他尖叫起來,把懷裡的零食全部丟掉,一把撈過兔子:“兔兔——兔兔你怎麼了?”
兔子的腦袋都被砸扁了,肉肉怎麼樣都看得出來兔兔已經死了。
但他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一手抱著兔子,一手摸著兔子,又哭又喊:“兔兔你怎麼了?兔兔你快點醒過來,肉肉給你喂好吃的……嗚嗚嗚嗚……兔兔你快點醒來啦……”
他哭得很淒厲,也很悽慘,驚動了正在裡屋看書的夏雨琳。
夏雨琳衝出來:“發生什麼事了?”
肉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根本無法回答她,尚天吶吶地:“兔兔被人砸死了……”
這隻兔子也是夏雨琳看著長大的,她又是動物愛好者,當下就驚得倒抽一口冷氣,心疼起來:“是誰這麼狠心,居然能對這麼可愛無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