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琳又笑了一笑:“兩位大哥,因為我要調查五姐被殺之事,所以我希望五姐的屍體能保持原狀,加上五姐又是未嫁之身,所以我希望五姐的屍體,呃,最好能不被男子所碰……”
兩名捕頭互視一眼後,齊齊點頭:“咱們明白,咱們看幾眼就好。”
當下,兩個人站在床邊,盯著夏木藍上上下下地看了幾眼,又觸了觸她冰冷的肌膚,認定她已經死亡後,當即開具類似現代的“死亡證明”文書,一式兩份,簽上自己的名字,交給夏雨琳:“十一小姐,待您調查完畢後,自行填寫死因、調查結果等幾欄,派人將其中一份送給咱們即可。”
但凡有人死亡,都要填寫這樣的“死亡證明”,一份由死者家屬保管,一份由官府備案。
夏雨琳一臉地感激不盡:“我代父親謝過兩位大哥。”
而後,她問明瞭他們的聯絡地址,送他們出去,與官府交涉的手續就算完成了。
再然後,她親自指揮和監督,派兩名護院送夏木藍的屍體去冰庫存放,現在是夏天,她又還沒查出個所以然,夏木藍的後事還不能辦,屍體得先儲存好。
確定冰庫關好鎖緊以後,她才離開,揹著手,慢悠悠地散步回去,仔細推敲著這個案件的一切細節。
她還是找不出任何破綻。
開始時她沒注意,但現在仔細一想,這根本就是一個密室謀殺案啊!
夏木藍的那個房間,原本是空屋,用以存放雜物,只有一扇門,沒有視窗,就算是柯南出場,也找不到可以從外頭關上裡面插銷的手法,除非……兇手勒死夏木藍以後就躲在房間裡,然後趁房門開啟時再溜出來。
可她確信,她叫護院踢開門時,所有的“房客”都在外頭,也就是說,如果兇手是“房客”中的一人,她們不可能一直潛伏在房間裡並製造“密室謀殺”。
如果兇手不是她們幾個,還能是誰呢?總不可能是舍微公子吧?想到這裡,她自己都覺得好笑。
“十一妹!”後頭有人叫她。
她回頭一看,微微驚訝:“二哥?”
看在他一直對肉肉不錯的份上,她還是很願意叫他一聲哥哥的。
夏家二少爺——夏絢,人如其名,是一個笑容絢爛的男子,如夏日上午的陽光,溫暖而不燙人,耀眼卻不刺目,在冰冷無情的夏家,他就是陽光一樣的存在。
夏絢快步走來,臉上帶笑,表情卻是焦躁的:“十一妹,我聽說五姐……去了,這事可是真的?”
夏雨琳輕嘆,點了點頭:“是的,她在昨天晚上被人勒死了,我正在調查此事。”
夏絢宛如被打了一拳,笑容消逝無影,半晌才緩緩地道:“沒想到,短短一個多月,我就失去了這麼多的家人,我真是沒用,太沒用了……”
這還是夏雨琳第一次聽到有人用“家人”這個詞去描述已經死去的夏家小姐們。
她盯著他的臉龐,沒看到矯情和演戲,當下,她對這位二哥有了那麼一絲認同。
“二哥,大家都說五姐脾氣不好,就我所知真沒一個人喜歡她的,連我都不喜歡,但你怎麼還會難過呢?”她好奇地問,“你跟五姐的關係很好嗎?”
“不,我跟五姐平時也不怎麼親近,只是見面時都會打個招呼,偶爾聊聊天。”夏絢搖搖頭,“但不管怎麼樣,血濃於水,我們身上都流著同樣的血液,是不可更改的一家人,我怎麼能不難過?”
夏雨琳有些同情他了:“這幾年來,家裡常常出這樣的事,你這麼有人情味,豈不是每隔短短的一陣子就會難過一次?”
這個時候,她忽然覺得泠心冷情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要不然,每隔一個月就要經歷一次失去家人的痛苦,這可怎麼讓人受得了?
夏絢微微黯然:“是啊,可惜我沒有本事,不能保護任何人,除了在背後憤怒和難過,什麼都做不不了……十一妹,五姐現在在哪裡,我想去看看她。”
夏雨琳道:“因為我要查案,需要儲存……遺體,便送她去冰庫歇息了。”
夏絢又微微闔了眼:“那我就等十一妹找出兇手後,再去給五姐送行吧。”
夏雨琳道:“五姐雖然已經走了,但二哥的心意,五姐一定能感覺得到的。”
“慚愧,慚愧啊,”夏絢還是嘆氣,卻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肉肉可是在葵園,我想去看看他。”
夏雨琳道:“他吃完早餐後就出去玩了,現在應該已經回去了,二哥等會兒就在葵園吃午飯吧,肉肉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