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幾日,惠娘正在家裡頭做事,不知誰嘴快帶來了話,說是蔡友仁被抓到府衙去了。
惠娘一聽,便是急了,李梅英一聽更是要暈過去的模樣,眼見著這狀況,惠娘叫了巧娘幫著照看李梅英,自己則匆匆往鎮上去。
可到了鎮上,蔡友仁竟已是在鋪子裡頭了,好似之前並未發生任何事。惠娘不由疑惑,待問了蔡友仁才知道,這鋪子本就是蔡友仁的了,那林華豐的後母自然是討不到一點好處了。
惠娘心下終於放鬆了,本擔心著這府衙裡頭備的地契案底是林華豐的,那這鋪子怕是保不住了。
可哪知林華豐在走之前便去府衙裡頭將鋪子轉給了蔡友仁,現在蔡友仁是實打實的雜貨鋪掌櫃,地契就在他手裡。
惠娘本是有些埋怨林華豐一走了之,什麼都由蔡友仁收拾,可現在才知林華豐是早就算好,只是竟是如此放心蔡友仁,將鋪子就這麼給了他管著。
眼見著沒了事,惠娘也急著回去告訴李梅英放寬心,這低著頭走路,碰著一個人攔著,惠娘正想換個方向走,偏那人也跟著換了個方向。
惠娘頗有些生氣地抬頭一看,面前竟是不久前才見的福頭。
“福哥,你……可是有事?”
福頭並不答話,看了一眼惠娘,驀地紅了臉,猶豫地開口問道,“你拒了鎮上王婆子說的親?”
惠娘點點頭,“惠娘是鄉下人,攀不上好人家。福哥,你是怎麼知道的?”
惠娘說完,覺得納悶,這種事他一個外人怎會曉得。
福頭的臉越發紅了起來,站了一會兒並沒有答話,轉過身便走。
惠娘楞了一會兒,驀地明瞭,莫不是來說的好親事就是那福頭吧。
轉頭看了一眼福頭的背影,那少年近兩年長高了不少。聽說他還在那家酒樓裡,只是不做下手,開始跟著賬房先生算錢了。如此說來,還真是那福頭。
惠娘嘆了一口氣,這福頭少言多語,是個踏實肯幹的人,若是嫁給了他,也不失為好的選擇,只是心裡有了人,便見不得他人的好處了。
正文、第六十八章
林華豐的事一了;李梅英的心裡也暢快了不少,可惠孃的事擱在那兒;心裡又不舒坦起來。
某天夜裡;李梅英翻來覆去地睡不著;驀地聽聞隔壁正屋似是陳氏在哭嚎,心裡一緊,推了推正在熟睡的蔡友仁,“他爹,娘似是在哭呢,你快去看看何事。”
蔡友仁半夢半醒,以為是李梅英在說胡話呢;正要說她幾句,還真就聽見了正屋裡陳氏在哭喊道,“友根!友仁!你們兩個快來啊!”
蔡友仁一聽,忙掀了被子,匆匆穿了衣裳便出去了。
陳氏的聲音尖銳而急促,惠娘自是聽到了,澤文揉揉眼睛,也醒了過來。這天寒地凍的,惠娘忙又讓他躺下,自己則摸黑穿了衣裳出去看看。惠娘心裡隱隱能猜出些什麼,許是自己祖父的病加重了。
剛出了房,便見著李梅英舉著油燈也要去正屋。
“怎麼出來了,外頭寒著呢,快些回屋裡。”
惠娘搖搖頭,拿過油燈,用手擋著風,隨著李梅英一道去了正屋。
陳氏坐在房裡的凳子上哭得是昏天黑地,話都說不完整。
蔡友仁倒是冷靜,“娘,你先別急。我現在就去醫館把大夫請來,就算是綁也給綁來!”
陳氏立即點點頭,沙啞著聲音道,“去!你快去!”
正說著,蔡友根推了房門進來,“娘,爹這是怎了?”
蔡友根來得慢了一些,陳氏的臉有些不好看,“病得重了!你倒是在屋裡睡得安穩!”
蔡友根沒答話,看了一眼蔡老頭,蔡老頭面上泛著一絲紅,臉色竟是比前些日子好看了不少,心裡犯了嘀咕,爹的病分明是要好了的模樣,怎麼就說重了呢。
陳氏指了指地上的帕子,又哭了起來。惠娘順著望去,心裡一驚,那帕子上滿滿的是暗紅色的血!自己的祖父竟是咳出血來了!這病當真是重了,難怪陳氏三更半夜的將他們哭嚎了起來。
聽至蔡友仁要連夜去請大夫來,蔡老頭拉住蔡友仁的手,“還去請什麼大夫?還不如省些錢給澤浩澤文買些紙筆。”
蔡友仁聽了,道,“爹,澤浩澤文紙筆都有,你這病可再不能這麼拖著了。”
蔡老頭搖搖頭,竟是掙扎著要坐起來,蔡友仁忙幫著扶他坐起來,惠娘又將枕頭給他墊著。
蔡老頭一邊咳著,一邊對陳氏道,“你看看家裡可還有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