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做出這種缺德事來!要不說我人好呢,我拿著個石塊啊,就砸他身上!砸了幾次,那混小子才撒手,也不知道誰家的姑娘遭了秧,眼瞅著像是友仁家的。瞧她身上那件披風我就知道,咱村裡可沒幾戶人家用得起的。”
這幾個婦人,正在一旁聊得起勁,惠娘輕輕掀開披風,湊在正在哭泣的巧娘耳邊,悄聲說道,“巧娘,莫哭,你快些走,莫讓她們瞧見了。”
巧娘止住了哭聲,看了一眼惠娘。月光忽明忽暗,只看得清晰輪廓,巧娘待著沒動。
惠娘推推她,“巧娘,你快些走,再不走,怕是來不及了。”
巧娘猶豫了幾分,解下了披風,惠娘一把奪過,將巧娘往另一邊一推,“快走。”
說罷,弄亂了自己的發,又稍稍扯開了自己的衣裳,伏在了地上,這廂換了人,那方几個嘴碎的嫂子正說得起勁,竟是未曾注意。
眼瞧著人越來越多,惠娘心裡也有些沒底。可這事畢竟是自己的過錯,若不是自己將披風給了巧娘,她也不會替自己遭了這罪。況且,早些日子,她就應該提防著那陳東生的。未曾想,他今日竟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雖說未能成事,可畢竟這事關乎名節,一口唾沫不算什麼,可吐的人多了,也是能淹死人。
張家嬸子在一旁是講得不亦樂乎,也不知誰提了個燈籠,正要掀開了惠孃的披風去看,蔡友仁和李梅英也匆匆趕了過來,蔡友仁是二話不說,推開那人的燈籠,將惠娘是一把抗在了肩上。那些個大嬸見著蔡友仁這幅要吃人的模樣,紛紛讓開了路。
有好事的婦人,說道,“有仁啊,看看你家閨女怎麼樣了?”
蔡友仁默著沒說話,李梅英一字一句道,“用不著你們操心。”
蔡友仁扛著惠娘到了家,剛放下惠娘,便又氣勢洶洶地要衝出去,惠娘一把拉出了他,“爹!你這是作甚!若是將他打死了,咱有理也是沒理了!”眼見著蔡友仁根本不聽勸,又要衝出去,惠娘朝著李梅英叫道,“娘!你這是作甚!快拉住爹!”
李梅英心裡也是氣,後悔怎麼能讓惠娘這大晚上的出去,心裡是想讓蔡友仁好好打一頓那陳冬生。可又怕這蔡友仁收不住手,真將他打死了,到最後還不是自己家吃了虧。便攔住他道,“他爹,咱還是先想想別的辦法吧。”
蔡友仁被勸著回了屋。這剛安撫了蔡友仁,便聽得院子裡傳來聲音,“放開我!陳冬生欺負我阿姐!我要去打死他!”惠娘走出屋門一看,只見方達錦懷裡夾著澤文過來了,澤文張牙舞爪地在叫著,哪有平日裡半點小書生的模樣。
“惠娘你……”惠娘趕緊將他迎進了屋,朝他使了個眼色,“表叔,有事回屋裡說。”
方達錦疑惑著呢,這本來是巧娘出的事,怎麼就換成了惠娘了,方才在屋子裡跟自己媳婦做繡活兒。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這被陳冬生糟蹋的就變成了惠娘。
“表叔,這事你可千萬說不得。”惠娘關了門,對著那方達錦道。
“到底何事說不得!達錦,你跟我說說!”眼見著惠娘話裡有話,蔡友仁抓住了方達錦的胳膊,想知道這事的來龍去脈。
惠娘也怕著真出什麼事兒,就嘆了口氣,“爹,這事,我可沒吃什麼虧,倒是我害了堂姐。若不是堂姐穿了我的披風,這遭殃的定是我了,是我對不住堂姐。這事,我想自己擔著。”
李梅英站了起來,“我不答應!”
惠娘拉住李梅英的手,“娘,我知道這事兒對我名聲不好,可畢竟是我對不住堂姐,堂姐麵皮也薄不如我,娘,我真不怕,若是她們當著我的面閒言碎語,看我不撕了他們的嘴。”
李梅英知道惠娘可比那巧娘強了百倍千倍,可這事關乎女子的名節,這讓李梅英怎麼忍得下去。可惠娘又攔著不讓說出事情的真相,一時間,李梅英沒了法子,只能伏在桌子上是大哭起來。
正文、第七十一章
蔡友仁悶悶地蹲在牆角;不住地拍著腦袋嘆氣。方達錦見此狀;也不知如何勸慰,只道,“表叔表嬸,這事雖說惠娘未曾吃了虧,可畢竟咱們村裡的都認為出事的是咱家惠娘;這事;你們好好想想清楚;你們到時若是想清楚了;我跟小如都是見證人;定是會站出來澄清。惠娘和巧娘都是我表妹;我自然是想著她們好。”
蔡友仁點點頭,“達錦啊;這事可麻煩你了,你早些回去歇著吧。”
方達錦聽罷,也就告辭回家了。
李氏莫自哭著,驀地,站起來拍了桌子道,憤懣地說道,“我說那許玉春今日怎麼不來看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