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的事,你怎麼早不同娘說?”
“我……我說不出口。”
“這有什麼說不出口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又不如偷不著。要是上回真讓他偷著了,他才真是再也不會來了。”雲嫣想不通。二夫人低低又道:“你想想,你哪裡不如你姐姐?不就是一個讓他得著了,一個沒讓他得著嗎?告訴你,越是得不著他心越癢,越癢他就會越想去偷,這時候就是你的好機會了。”
“我?”雲嫣一臉不解。
“自然是你。她是誰?她是你姐姐,有什麼動靜你該是最清楚的。時不時的提幾句,勾著他,看他還不常來?”
雲嫣的眉眼耷拉下來,“我就是不想借著她的光。何況從那回後,我想她是有些疑心我的,上回我去王府看她,她也沒出來,只說身子不適,不宜見人。”
二夫人沉吟著道:“她沒憑沒據的,就算再疑心也捉不住把柄。你明天帶著三丫頭一起去,看她見不見。要是再不見,我們再想辦法。”
“就算見了又怎麼樣呢?我同她又沒什麼好說的。”
二夫人怒其不爭,“沒話就找話,腿上勤快些,嘴上抹點蜜。多去個幾回,記下她穿什麼衣服,戴什麼首飾,胖了瘦了,回來多吹吹風,還怕仲寧不聞風而動?”雲嫣垂首。二夫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娘知道你不服,不過為了長媳之位,你也只能暫且忍耐。等到時候坐穩了位置,娘再想個辦法給你出口惡氣可好?”
雲嫣重重點頭,“娘,我想好了,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全都要問她討回來!”
第二天晌午,雲嫣帶了幾樣新鮮瓜果,又去孃家接了雲萱才往王府裡去。雲雅歇了晌才起來,聽說她來有心不見,但是又說雲萱也來,想著要是不見未免傷了小妹的心,於是讓人帶著進來,略略寒暄幾句後分賓主坐下。雲嫣是頭回進來,看屋內陳設簡單,並沒有什麼金貴之物,心內暗覺稱意,“大姐,我今天帶來的那些瓜果都是侯爺的門生從臨汾帶來的家鄉物,吃著應該比從前更甜。”
雲萱點頭道:“是啊,剛才大娘歡喜的什麼似的,忙忙的分了一隻瓜,我吃著的確是比這裡的瓜更甜呢。”雲雅淡淡一笑,“物離鄉貴,難得吃到總是好的。”“是啊,吃了這瓜我這幾天總想著臨汾,想著從前宅子後面那片林,大姐還記得麼?”雲嫣發問。雲雅怔忡間微微點頭,“記得,那裡有顆枇杷樹,一到了日子熙斐就要爬上去摘果子。”雲嫣笑著介面,“大姐每次都怕的什麼似得,勸又勸不住他,只好在下面不停喊著讓他小心。我就在底下幫他撿果子,等完了我們三個再一起分著吃。”
是嗎?還有這樣無憂無慮的時光?好像已經很久遠了,久得都像是不曾發生過。雲萱因小了兩歲,記事時燕家就已從大宅裡搬了出來,因此毫無記憶,“原來斐哥哥從小就這麼頑皮,怪不得唸書時坐不住呢。”雲嫣莞爾。雲雅也是一笑,兩人目光相對一觸,心頭的敵意似乎都淡了幾分。“大姐,我這次除了來送瓜果,還有就是為了上回的事來賠禮。”聽她說到上回,雲雅眸中又多了幾分警惕之意。唐仲寧突然歸來,自己又突然疲倦睡倒,她不是不疑心其中有人做了手腳的,只是沒有抓住把柄。“上回之事不用再多說了。”
雲嫣不聽,整衣起來後恭敬行了一禮,“上回想不到仲寧突然回房更衣,也是我一時疏忽,險些毀了大姐的清譽,事後丫鬟一一稟明,我聽了至今想起都後怕萬分。大姐為此怪我、怨我、不見我,我都沒有半分怨言。”
雲萱是第一次聽說此事,瞪大了眼看向雲嫣,“二姐姐,這是怎麼回事?大姐姐……”
雲雅搖了搖頭,“都過去了,幸而也沒發生什麼,二妹又何須一再自責?”
“總是我不好。三妹說要照看,我卻想著不要打擾大姐你休息,所以拉著她想去看看語嬈跳舞,沒想到一會兒的工夫就出了這樣一件事。”
雲雅從沒聽雲嫣親口認過錯,這一次看她說話時一臉自悔,一時間倒懷疑自己錯疑了她。她那樣屬意唐仲寧,怎可能親手將自己送到他的床上?只是……雲雅一時也不表態,雲嫣就這樣一直半屈著膝。自責不斷,“從小大姐就待我和熙斐不薄,雖然後來因我爭強好勝,與大姐時有嫌忌,甚至做過幾件對不起大姐的事,但是雲嫣已為人婦,深知為人/妻、為人媳的不易,所以對從前所做錯事也一直懊悔在心,絕不可能再不敬大姐,做出傷人之事。這次無心之失,大姐如果還是生氣,就請打我、罵我,絕不要不理我,從此姐妹陌路。”
雲萱畢竟年幼,看她抖衣而顫,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