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是礙於口舌才會舍他另擇,只有他不要人的,沒有人不要他的,除了,她……他皺了皺眉,放下酒杯起身坐到了雲嫣身旁。雖然她只是他的妾,不過一應服制都按上品所裁,上好的宮緞、密繡的海棠富貴,層層疊疊,像極了他此時的心。
仲寧手上一動,揭下了蓋臉的喜帕。雲嫣半垂著頭,滿頭的珠釵簪環幾乎淹沒了她的烏髮,雖然映著她修飾精緻的臉極為豔麗,但是與剛才那人相比,似乎又嫌多了幾分俗氣。雲嫣看他只是呆愣,眼簾一動,頭垂得更低,“二公子……”仲寧捧過她的臉,想從中細細搜尋出那人的影子。雲嫣嬌羞,頰邊霞色極是動人,“仲寧,你歡喜麼?”
“歡喜……”仲寧眸中一黯。當初怎麼會覺得她像她姐姐呢?明明是兩個人,一點都不一樣。雲嫣沒有看見他的神色,也聽不出他話中的敷衍意味,只柔弱地靠在他的懷中,“我也很歡喜呢。”仲寧展臂摟住了她,脂粉味、頭油味、還有那一種淡淡的幽香一齊貫入他的鼻間。他眉心一動,又輕輕嗅了幾下。雲嫣偎得他更緊,軟語嬌噥,“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一想到這個我就……”
仲寧心念急動,完全沒有聽清她在說些什麼。剛才那人也是在他懷裡掙扎著,扭動著,她身上同樣有著這股子香,憑他多年曆人,怎麼會認錯這處子之香?只是……只是怎麼可能呢?那人怎麼會不動她?雲嫣的素手撫上他的胸口,“仲寧,你怎麼不說話?”
說話?他還要說什麼?仲寧一下放倒了她,粗暴地扯開她的衣襟,一想到雲雅或許還是處子之身,一想到君宜還沒動她,他就止不住要大展雄風。痛!那尖銳的撕裂感、那粗糙而又幹澀的進入讓雲嫣覺得仲寧英俊的臉龐不再美好。她哭,他卻只顧自己索取和掠奪,那樣急促、那樣迫切,像是要貫穿她,臉上全是興奮與猙獰。
淚霧愈濃,雲嫣已經看不清他了,耳邊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一下、一下……似乎也是這樣,粗重呼吸;糾纏身軀;散了一地的衣物;滴下的燭淚;突然而來的暴虐;然後,滾滾濃煙,到處舔舐的火舌,燒焦的肌膚……
啊!雲嫣一聲尖叫。仲寧卻以為她動情,行動更加賣力。雲嫣渾身發抖,她記起來了,身上這個男人是如何無情的嘲笑她、虐待她、然後將她棄如敝履,任由她隨火而化,還說是她縱的火……這個惡棍!這個害了她一生的人,她要殺了他,殺了他!
☆、第25章 邪念
雲嫣的手慢慢摸到發邊,零落的金釵橫七豎八地歪在枕上,那冰涼激得她猛然一個激靈!她是可以殺了他的,可是之後呢?之後怎麼辦?她在新婚夜殺了她的夫君,此後一命抵一命,她也得下去陪他。即使她能尋個法子瞞天過海,他死了,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這偌大的侯府不嫌多個寡婦,可是榮華富貴,呼喝號令都是都與她無緣了。夫家人看不起她,孃家人又會捧著她的王妃姐姐,到時候……雲嫣想起雲雅,越發心不甘氣不平,這次她又代她的姐姐受了過,而她的好姐姐卻能在王府安享尊榮,憑什麼?憑什麼她能改變命運,自己卻不能呢?
雲嫣收回了手,軟綿綿撫上仲寧的背脊,嚶嚀了一聲,“仲寧,輕……輕一點嘛。”仲寧正嫌她毫無反應,這時聽見這一聲,不輕反重,啞著嗓子咬她的耳,“輕一點?這樣?”伴著雲嫣的驚呼,仲甯越發得趣,“這樣好不好,嗯?”
她恨死他了,這個禽獸!但是臉上是歡喜的,眉眼兒也是含羞帶嬌的,“你說好就好。”仲寧得意急騁。雲嫣低低吟著,細細為他抹去額上汗珠。一點痛楚算什麼,她不會讓她的姐姐得意,更不會便宜她這個禽獸夫君,等著瞧!
自那晚過後,雲雅每次見君宜總有些負氣的意味,除了請安、梳頭、沒有別話。君宜也任由她沉默,每日上朝會客處理公務,其餘的時候皆待在小書房裡。時候一長,府裡關於他們倆夫妻不和的訊息不脛而走。竇彎兒為此焦急憂心,雲雅卻像是不關己事,依舊處理賬目,整頓庫房。
這天進宮,略說幾句話後太后便細細打量她,“這才幾天工夫,看著又瘦了,可是吃的不習慣,睡的不好?”
雲雅微笑道:“王府中幾個廚子的手藝都很好,妾身每次都多吃了呢,睡得也是很香,母后不必擔心。”
“哀家也不想擔心,但是看著你這副模樣,又不能不擔心。”
雲雅感念,低一低頭道:“母后,妾身真的很好。”
太后捻著沉香木的佛珠串,念一聲佛道:“你要是真的好,哀家也就放心了。起頭哀家還在擔心君宜這個古怪性子,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