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不在意她正在他的身下哭泣,只是一味的奪取,由著性子來……
雲嫣無望地望著帳頂,那一朵朵榴花紅豔如火,又如血,像極了那天她吐出的鮮紅,混合著湯液,滿身滿臉……雲嫣不由闔了闔眼,再睜開,那血還在蔓延,而且還多了個人,披散著長髮,蒼白著面容,那一對圓睜的眸憤怒地訴說著不甘與怨恨,還有那唇角上的一抹弧,像是在嘲笑,嘲笑她燕雲嫣雖然親手害死了她的姐姐,代替了她的位置,可最終,她得到的仍是痛,生不如死的痛……
“啊!”雲嫣尖聲狂叫,用力推開了身上那個正在逞勇鬥狠的人,“鬼!有鬼啊!”仲寧正酣暢,突然間被她打斷,抬手就是一巴掌,“哪裡有鬼?賤人!”雲嫣捂著半邊臉,顧不上唇角沁出的鮮血,抬手指著床頂,“那……那裡,真的,二爺,真的!”仲寧抬頭。榴花團團簇簇,隨著視窗透入的清風微微搖曳,像是美人面,妖嬈多姿。
☆、第2章 點蠟
為著新婚夜的鬧鬼之事,仲寧對雲嫣越發不在意起來。不出兩年,又連納兩房小妾,雲嫣在侯府中的境遇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幾乎有如最下等的丫鬟,甚至,連丫鬟都不如。這晚,她木愣愣地坐在屋子外間,聽著裡面不斷傳出的男女嬉笑聲、喘息聲,和著窗外的細雨聲、風聲,不知怎地突然想起從前雲雅常唸的一首詞:“……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
還沒待她默默唸完,裡面唐仲寧的的聲音迭迭傳出,“賤人,還不過來點蠟!快點!”雲嫣身上一陣發抖,即使她已淪落至此,他也不能這樣折辱於她!她不動,帳中又傳出嬌柔低笑,“燕家大小姐又擺小姐的譜了?二爺……唔,好重,輕……慢點。”雲嫣捂住了耳,可擋不住仲寧喘吁吁的聲音直刺耳內,“什麼大小姐?燕繼棠拿她作價三千兩硬送過來的賤貨,小姐?”床板又是一陣急響,“連我們家最下等的丫鬟都不如。”
女子發出一陣又像是哭又像是笑的的聲音。仲寧一面大動,一面大聲嚷著,口氣不善,“賤人,再不過來,小心明天下不了地。”下不了地?這樣的日子還少麼?初時她為了臉面,還能半遮半掩的遞訊息給娘說是夫妻恩愛,可是後來,日子一長,任誰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每一次他都是往死裡折騰她,沒法躲,沒處躲,身上沒有一處好肉。她慣了,他卻不慣,三五天就想出個新法子來折磨她。點蠟……這是最新鮮的,也是最傷人的。
雲嫣拿起燭臺,燈火映照著她蒼白臉色,好像是個鬼影,悄無聲息地挑開床帳。裡面仲寧仍在賣著力,健碩的身軀,肌肉線條分明,薄薄的沁出一層汗,更顯出別樣意味。半晌,他回頭,劍眉烏髮,彷彿仍是最初那個讓她心動到不惜殺死自己姐姐的男子,而不是那個日日折磨她、羞辱她的唐仲寧,她的夫君。“看什麼?快點!”仲寧故意幾下用力,身下那女子嬌喘著,柔美的身軀好像化成了一條蛇,緊緊纏著他,“二爺,快給人家嘛,爺……”
眼前人瘋狂扭動著,廝纏著。雲嫣閉緊了眼,每時每刻,她都希望再次睜開眼眸時,她仍是燕家的女兒,嫁給他的是她的姐姐,受他凌/辱的也是她的姐姐,而不是她。她的衣裙簌簌而顫,執著燭臺的雙手也跟著不斷抖動,蠟油一滴滴滾落,像是她的淚,血淚……突然一陣風過,吹起的床帳後似乎又多出了一個人影,窈窕身形;散落垂下的烏髮;怒睜的圓眼;還有那直直伸出的雙臂,似乎是要來掐她,掐得她喘不過氣……
雲嫣“啊”的一聲慘叫,蠟油連串滾落,生出一股子皮肉焦灼的氣味。仲寧猛地一頓,身下女子但覺快意驟消,不樂道:“二爺,怎……”仲寧赤條條抽身站起,回手就是一巴掌,“賤人,你想燙死我是不是?”叮呤噹啷,飛出的燭臺正撞上蓄水的銅盆,翻灑一地的清水到處蜿蜒。雲嫣吃不住力,一跤跌坐在床邊腳凳上,“沒……沒有!”
她的聲音抖得厲害,臉頰上也現出幾道紅印,可眼前人仍是毫不憐惜,反而將怒火燃得更旺,“沒有?沒有你又亂叫什麼?還不是存心不良,有心惹事?”仲寧才剛未洩的火此刻全都洩到了雲嫣身上,“你們燕家人都是如此,好聲好氣的給你們臉不要,作死作活的非要把女兒嫁進來,為什麼?為的還不是以後生計,好要我們侯府拉扯你們燕家?”伴著他的話語,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陣猛打胡踹。雲嫣蜷緊了身子,翻來覆去的只是兩個字,“沒有……沒有……”
床上那女子無所事事,裹著被子趴在枕上嬌聲道:“二爺,仔細手疼。我想……我想姐姐也不是有意的,她是心裡難受,一時失手罷了。”難受?親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