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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念正要邁出的腳步頓了頓,扭頭看回瑰夜爵,勾著淺笑的唇輕輕掀開,“我忘記了。”
她的記性很差,差到只記得住真正在她心中留下痕跡的人,比如璃兒,比如紀傾然,再沒有其它。
“忘記?”瑰夜爵皺起眉頭,有些難以置信,這種事也能忘記嗎?即使是陌生人,對於一個向他表白的人,也都會覺得印象深刻。
“唔……”悠念從角落裡翻出一個小型醫藥箱,“愛我的人很多,因為太多所以顯得不珍貴,不珍貴的東西,我怎麼記得住呢?我也收到過很多東西,愛我愛到去死的男人女人從來都不少,只不過那隻會讓我覺得可笑和麻煩而已。”悠念勾著唇角,一邊翻著藥一邊淡然出聲,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多麼無情多麼殘忍。
悠念記得很多人為她做個許多事,但是她忘記是誰,做過什麼事了,也許是因為她活得太久了,也許是因為不夠珍貴,不夠讓她印象深刻,所以她忘了。
記得和紀傾然在一起三年後,紀傾然出了三天的差,回來的時候悠念忘記了他是誰,紀傾然都哭了,悠念才記起來,然後那個男人開始無時無刻恨不得都黏在她身邊,夜夜都在她耳邊說愛你,一天一個禮物和驚喜,連續十八年,不曾間斷過,成功讓悠念記住他了,甚至記到現在。
別人給的是她眼中最不值錢的生命,而紀傾然給的卻是二十年的青春和死心塌地的包容她的一切的愛,雖然這份愛最後還是用他的生命去銘記了。
瑰夜爵沉默了,悠念拎著棉籤和繃帶站在一旁,絲毫沒有要上來扶他一把的架勢,瑰夜爵知道她有很嚴重的潔癖,費力的站起身,跨出浴缸坐在地上,接過悠念遞過來的小剪刀剪開褲腿,目光隨著悠念而動。
“真的忘記了嗎?”好一會兒,瑰夜爵輕輕的出聲。
“嗯,記性不好。”和璃兒的過目不忘不同,她的對人對事的記性實在差的可以,就算是書本上很有趣的東西,她記一段時間不再感興趣之後,腦子就會自動把它過濾掉,然後你再拿那件事跟悠念說,悠念卻已經不感興趣了。
按照璃兒的吐槽說法就是,這貨的腦容量堪比恐龍,身子大,腦子卻只有那麼一點點。
“我會讓你記住的。”
悠念挑了挑眉,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誰給你下的藥?你以前是不是也被下過藥,然後被我撞見了?”
“……如果我不跟你聯絡不跟你見面,你多久時間後會把我忘記?”
“三天。”淡然的語氣,瑰夜爵卻從中聽出了肯定。
“……我知道了。”瑰夜爵苦笑一聲,體內殘留的藥物依舊隨著血液和時間流走大半,剩下的一些不足以讓他失去理智,雖然悠唸的存在讓他更加的亢奮,但是他愛她,就不會把她當成洩慾的工具,也不希望無名無份的強迫她做那些事,咬緊牙根休息一些時間就好了。
至於那個人……銳利的眸子冷了下來,已經是第二次了……
“你怎麼會來這裡?”瑰夜爵接過悠念遞過來的水,臉色有些古怪的道,怎麼兩次他中招都被這個女人撞到,真是太不科學了。
“唔,我要申請越級考試。你呢?”
“……沒有人告訴你,這個校長在很久以前就被我炒掉了嗎?現在我是代校長,晚點我幫你處理。你現在可以回班或者自己到處逛逛。”雖然很捨不得,但是悠念馨香的味道實在讓他有些受不了,那簡直比春藥更撩人,他都想拿刀再插自己一刀了。
搞了半天,原來這個校長室已經是瑰夜爵的私人地盤了,而且他還用到了很彪悍的‘炒’字。
悠念點點頭,看瑰夜爵沒什麼大礙,手指輕動讓他的傷口處的細胞自己以不會讓瑰夜爵感到疼痛的加快分裂癒合,便離開了校長室。
教室什麼的悠念不想回,已經上課的布迪斯學院很安靜,悠念撐著漂亮可愛的傘緩緩的走出校門,慢慢的從白色的小包裡抽出一張紙,上面是所有暗殺名單中,距離布迪斯最近的肯德市首富石天誠,現年四十九歲,為人忠厚老實在商界頗有信譽,但是私底下卻是在做人肉買賣,逼良為娼的事更是不在話下,下單的人是一個被害人的有錢乾爹,定金二千五百萬。
悠念把紙收回包中,嘴角勾著淺笑,優雅而緩慢的走在街邊,美麗的身影,高雅的氣質,讓她不容忽視的引人注目。
一輛轎車在她身邊緩慢了下來,車窗緩緩的滑下,露出一張成熟而精緻美麗的面容,紅色的月中星圖章在他白色的領上灼灼生輝。
悠念側頭看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