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環相扣,茂盛又茂密的灌木叢林,足足有將近半個公園那麼大,要在其中找到一張小小的並且可能隨風飄蕩不知道到了何處的撲克牌,何其容易?
幾乎翻遍了整個灌木叢林,可是別說一張黑金色的撲克牌了,就連一個碎紙屑都沒看到,曲眷熾站直身子,全身溼淋淋的,不知道是汗溼的還是被冰冷的霧氣浸溼的,微微蓬鬆烏黑的發此時溼噠噠的貼在頭上,卷溼的劉海下,一雙肆意的卷颳著殘暴的眸子顯得幽深得可怕。
“噼裡啪啦……”豆大的雨滴說下就下,砸在灌木叢中,砸在泥土之中,砸在屋簷之上,砸在他身上。
曲眷熾站在原地,任由冰冷的雨水沖刷在他身上,在哪裡?到底在哪裡?哪裡……哪裡……被誰撿了嗎?還是被風吹沒了?
一輛車子停在馬路邊,車窗漸漸的劃下,露出一張精緻美麗的面容,如同繁星點點的夜空一般美麗的眼眸看著那站在灌木叢中的男人,深處的憂鬱彷彿已經被一掃而光,露出了更加灼灼其華的喜悅和幸福。
晶瑩的指尖,已經變回普通紙牌的黑金色的撲克牌立於其上,指尖輕柔的磨蹭而過,這好像偷來搶來的幸福,似乎是建立在曲眷熾的痛苦之上呢,可是……
他不會還給他的,絕對不會,從來沒有對一個人如此的渴望,對於來之不易的東西,就算是死,他也會緊緊的抓牢……
吶,抱歉了。
車窗又緩緩滑上,黑色的車子無聲的消失在夜色之中,沒有人知道它曾經來過……
“唰……”一道人影快速的掠過,然後又驀地回來,站定在曲眷熾面前。
黑色的緊身皮革,黑色的靴子,半長的烏髮柔軟的垂在肩頭,空洞洞的,沉寂如死水一般的眸子看著曲眷熾,不反射任何的光芒,“你,怎麼在這裡?”直線式的低沉悅耳的嗓音響起,涼涼的,比這雨水更冷上幾分。
和曲眷熾打招呼並不代表他們關係不錯,只是因為至少比起其他人好上那麼一點點而已,至少他們同居過一段時間,涼禮對這個覬覦藍影的男人到底有多懶還是有些瞭解的,這大半夜的這男人不睡覺卻在這裡翻東西……
是存摺掉了嗎?
剛剛執行完最後一個任務,卻嫌錢沒賺夠的涼禮眸子微動,“五百萬,我幫你。”
曲眷熾抬眼看向涼禮,薄唇微掀,還未說話,腦子卻突然一陣暈眩,然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涼禮站在原地,看著曲眷熾倒在灌木叢中,黑漆漆的眼眸沉沉的,沒有反射任何的光亮,好一會兒像是鑑定完物品價值一樣後,才上前把倒在地上的曲眷熾給拉扯了起來,那全身幾乎冒火一樣滾燙燙的溫度讓涼禮有些難得的蹙了蹙眉,然後抗著曲眷熾走出了公園,並沒有發現那從口袋掉出來的手機上,一條資訊彈了出來。
——牌在我這裡,但是我拒絕還給你。——單姜恆。
大雨淅淅瀝瀝的沖刷了一宿,洗去了冬日的灰塵和霜雪,卻也帶了新一波的超冷空氣。
十二月份末梢,家家戶戶都開始張燈結綵準備過新年了,機場的人也變得多起來,擁擠了起來。
一頭毛茸茸的烏髮,穿著羊毛衫配短袖的小屁孩有著一張還未完全定型,卻已經有了足夠看出將來會有多帥多好看的輪廓了,大大的桃花眼下帶著讓人不易察覺的黑暗,嘴角勾起的笑容有些天真的邪氣,好似時時刻刻準備著惡作劇的孩子,揹著小揹包,看起來像個快要長大的小天使。
此時,左看右看,有些焦急,有些期待,不知道在找什麼東西。
“瑭剡。”涼翰含笑的嗓音在他背後響起。
瑭剡略顯激動的轉身,卻在看到只有涼翰一個人的時候驟然失落,“怎麼是你啊。”
“喂喂,你那副嫌棄失望的表情是怎麼回事?”涼翰瞪大了桃花眼,一把勾住小弟弟的脖子,要知道本來只有圖特來接的,他這個當二哥的可是難得捨棄了他心愛的電腦還有……追妻事業跑出來接他耶,這小傢伙,狼心狗肺。
瑭剡一把把涼翰的爪子抓開,一張臉有些漲紅,“那個女人呢?”
“哪個?”涼翰疑惑。這傢伙難道是情竇初開了嗎?早戀?嗯……這個當哥哥的要不要給他提個醒,羅生若家的孩子找媳婦一定要先帶回來給全家鑑定,過了才允許交往呢?
瑭剡被涼翰那憂心忡忡又興致勃勃的表情給噁心到了,這死宅男不知道在胡思亂想個什麼東西。
“我問的是姐姐!三姐呢?她為什麼沒來接我?”瑭剡有些不高興,明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