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是這些年來送水送柴,大事小事兒的幫忙,就是報之不盡的恩情。多少錢都買不來的,好好的婚事兒被毀了。也不是他的本意,他一定是很不甘心。麥家也沒去催,所以這件事情她也沒和麥苗兒說起過。
麥苗兒本來不想說,她知道麥穗兒的脾氣,見不得她受氣。聽存香已經說了,才抬起苦兮兮的臉:“穗兒,我沒去勾引姬小大夫,我只是想去問問。也想促成他們兩人。”
麥苗兒說的有點辯解的味道。
麥穗兒不知道說什麼,麥苗兒心思單純,和孫黑牛的婚事還沒完結。絕對沒有別的想法。姬小童也告訴過她。要給她配點調理身體的藥。她吃的藥太多,影響了生理發育。
作為在二十一世紀活過的人,自然知道姬小童所說的這些。也就是前世所說的冷漠,冷淡之類的。
這些年來她也感覺到了,麥苗兒已經二十五六歲,卻從沒表現出一個成熟女子該有的狀態,就是和孫黑牛的婚事,也只是覺得自己終於有了歸宿般的釋然。所以就在去年年底準備給她和孫黑牛成親的時候,又給她講了點女人的婚後生活,她聽得很茫然。就是看到了孫黑牛麥花兒上演了活春宮,她除了生氣也並沒多大的反應。只是說下流噁心,她執意要解除婚事兒。除了見過麥花兒可憐的樣子,主要是覺得自己鬥不過麥花兒。不想和她共處一室。
她想了想,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淚汪汪的麥苗兒,說:“姐,我知道你沒勾引姬小大夫,是姬小大夫他想要照顧你。你沒做錯什麼事兒,有什麼好哭的。”
說完問存香:“二姐呢?”
存香做出了個很鄙視的表情:“還在屋子裡呢,自從姬小大夫搬出去後,掉了魂兒似得天天往外跑,家裡的活兒也不幫著做。我這兒有樂樂,有時候也脫不開身,累了三姐了。”
麥穗兒看了眼麥秦氏麥青兒住的屋子,存香說的也對,自從姬小大夫搬出去後,基本上就看不見麥青兒幫山麼忙。
天氣很冷,廚房裡的水缸都結成了冰,麥苗兒存香在準備明天的包子餡兒,接下來還要做飯。
她衝著廂房喊了一聲:“二姐,你出來一下。”
麥青兒包著被子躺在炕上,心裡也在發慌,麥穗兒一進門她就聽到了,想起昨晚上的事兒,便不敢出去。她從心底還是害怕麥穗兒的。
小聲地應了句:“穗兒,我在幫奶奶穿衣服,這就來。”
屋子裡的麥秦氏早已起來靠在牆上捻線繩,她聽不見麥青兒嘴裡說什麼,卻已經催了她好幾次。見她終於動了動身體,又開始嘮叨:“青兒啊,你天天起得遲睡得早,那可不行。一個女人家,最主要的是要勤快,早起一時松活一天。你看看外面,苗兒存香都忙了半早上了。你就是比不上苗兒,苗兒那孩子就是命不好,真是一個過日子的料。誰娶了她就有福氣了。哎,那個孫黑牛。”
麥秦氏年紀越來越大,不太愛動,除了坐在外面曬太陽,就是坐在炕上捻線繩,嘴裡不停地嘮叨。麥青兒聽著心裡煩。知道她也聽不清楚,對著她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不說話誰會將你當啞巴。”
麥秦氏聽不清楚,扯開嗓子喊:“青兒,你說什麼?”
麥青兒磨磨蹭蹭的下了炕,出了門,對麥穗兒堆起笑臉:“穗兒,這麼早就過來了?吃了早飯沒?”
麥穗兒看著她略帶諂媚的笑臉,表情暗淡的說:“還早嗎?都快晌午了吧。”
麥青兒尷尬地說:“是快晌午了,這不太冷,我陪奶奶說會兒,免得她要出門受風寒。”
廚房裡的存香鄙夷的扯了扯嘴角。
麥穗兒說:“奶奶聰明著呢,這麼冷,她是不會出來的。二姐,叫你出來你也應該知道什麼事兒。想當年你無處可去,我看你可憐才讓你住在家裡,一來我們是姐妹,二來也給寶兒個面子。這些年來你也確實幫了很多的忙。照看奶奶,幫忙蒸包子做飯。我們也沒虧待你,給你的是最高的工錢。可是呢,自從姬小大夫搬出去以後你就變了。我知道你對姬小大夫有意思。但是你也不能因為這件事就什麼都幹對吧。”
麥麥穗兒說的句句在理兒,麥青兒無言以對。
低下頭去。
麥穗兒頓了頓才說:“你對姬小大夫那點意思,我早就看出來了。我也曾私下裡替你問過,人家一口回絕。婚姻大事兒,怎麼也得兩廂情願,你現在這樣死纏爛打,還怪我姐姐,你有意思嗎?你是個正常健康之人,我姐姐整天圍著鍋臺轉,腿腳又不利索,她那裡是你的對手。如果姬小大夫真的鐵了心的要娶我姐姐,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