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夜晚,她沒有看清那個人的臉,她緊閉著雙眼,卻記得了那人在極致歡愉時候壓抑的沉重喘息。
那人是商鋪的幕後老闆,那天晚上缺少一個女人暖床。她就這麼卑微的出賣了自己。
只不過現在想來有些可笑,她為了王洛晨迷失了自己,卻換來了王洛晨無情的拋棄,可能是傷口很深,到了現在竟然不覺得痛了,唯一有的感覺就是以後她絕對不會為了任何男人付出自己的真心。
想到這裡,柳四娘面色微變,繼續回憶。
她有些狼狽的離開那個黑暗的房間,幾乎是逃跑似的奔向回家的路。
可能她並非是最慘的人,或許老天都想讓她看看比她更慘的人世上很多。就如同她剛剛碰到的已經奄奄一息的少年。
少年可能才十五六歲,面色很蒼白,不過容貌並不清晰,大半部分的面容都被血蓋住,她並非是鐵石心腸的人,儘管剛才她如同身處在地獄裡,可卻無法放下一個奄奄一息的少年不管不顧。
雖然身上無力,可卻仍舊背起了少年。
路上,少年還有一些神智。她問他叫什麼,他只是冷冷的回答了蕭寒二字。而後她將蕭寒送到了醫館,將身上所有的銀子都給了醫館。不過也就是萍水相逢,今後就再未曾見過,之所以還記得這個名字和他,只有一個原因,那天的她是她一輩子想要忘記卻絕對不會忘記的一天。
只是沒有想到,兩年後她會再見到他,不過,當時的少年如今已經成為了偉岸的男子,當時的狼狽如今俊美優雅的姿態。
看著他衣著華貴,柳四娘清楚他或許出身富貴。便收起幾分驚訝,微笑道:“沒想到還能再見。”她目光慈祥溫柔,雖然當年的少年已經長大,但是在她眼中,還記得那個時候有些孤獨有些無助的少年,一個如同弟弟的小男孩。
最初男子在見到柳四孃的眼中的喜悅與溫柔彷彿能夠融化千年寒冰,但是當他看到四娘在看向他時,眼中的慈祥親切目光,神色微微一暗,不過一瞬,他緊接著勾起唇角笑道:“我特意為你而來。”
男子的嗓音低沉悅耳,夾雜著一些難解的意味。
柳四娘並未細想這句話,輕笑道:“沒想到我們能夠在齊騰國相遇。”她以為是在路上偶然與他相見,只是當時她並未在意。不過多少會有些意外,畢竟已經過了兩年,他們當時也不過就是萍水相逢。
相遇?男子的眼神更為深暗一些,這並非是相遇,不過,也就任由著柳四娘自己猜測。此刻,距離如此之近,他望著她,眸光越來越幽深,兩年時間在她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有下人端著茶水和點心送了過來。
或許是因為與蕭寒曾經相識,柳四娘原本還有些擔憂防備的心稍微放下,走過去,非常自然的坐在了蕭寒的對面,“剛剛煮開的水砌的茶水,現在略微有些涼的天氣品茶正好。幾道點心都是今日廚房剛剛做好的,是按照我們小姐的喜好和吩咐做的,我非常喜歡,你嚐嚐。”
蕭寒,不,是,元瀚點了點頭,一雙漆黑如夜的眼睛始終如一顆釘子一樣釘在柳四孃的身上。
察覺到他炙熱的視線,柳四娘察覺到一些異樣。
緊接著,元瀚笑道:“我的真名是元瀚,齊騰國的十王爺。你前兩日收到的書信是我命人送來的。”
元瀚的話如同一顆巨石拋來,柳四娘來不及消化,所有的注意和精神都集中在書信二字上!
兩日前的那封書信令她心神難安!
因為那封書信上明確的寫明瞭那天晚上她所遭受的屈辱!當她認為,命運與她開了個玩笑,在遙遠的齊騰國這裡還能與那夜給了她無限卑微的男人相遇時,此刻,似乎是要將她推入更加不堪的境地裡。
她面色蒼白,秀麗的臉上笑容僵硬,她低著頭掩飾此刻的狼狽,“那天晚上的人是你。”
她期待元瀚的答案是,不。
但,男子卻點了頭。
柳四娘眼前一陣發黑。
兩年前的那個晚上,就是一場天大的笑話!她僵硬著起身,望著眼前比她小四歲的男子,僵硬的說道:“若早知那天晚上的人是個孩子,或許我寧可走些彎路,寧可再過一段時間的苦日子也絕對不會與一個孩子做那種事兒。”
現在想來,真是骯髒。她髒了一個孩子,怪不得當她背起他去醫館的時候,他的態度會那般的冷,因為在他的眼中,她是一個為了生意可以出賣身體的女人。
“你來見我應該還有其他的事情吧,那麼,無需拐彎抹角。”柳四娘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