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熟悉的檀木冷香將她整個人籠罩住,轉瞬間驅散掉了周圍的灼熱氣息。
緊接著,一雙手將她從地上打橫抱起,遠離了地面,司雨感覺稍稍清醒了一些,她勉力睜開眼,抬眸向上看,陸五爺那張仿若畫中人般的側臉便映入眼簾。
他怎麼會出現……不對,這裡可是走火了,他怎麼衝進來了?!
司雨下意識想問,喉嚨卻被煙燻得說不出話,彷彿心有預感,陸五爺低頭掃了一眼,就看見懷裡的小姑娘小臉蒼白地望著自己,眼中全是恐懼。
再回想他剛衝進來時,這小姑娘蜷縮在地上,像個刺蝟似的緊緊抱著自己,衣袖上全是血的模樣,陸五爺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氣。
“聽話,閉上眼。”怕司雨被煙迷了眼睛,陸五爺乾脆空出一隻手蓋在她的眼簾上,小姑娘明顯害怕極了,眼皮一顫一顫的,長長的睫毛刮過他的掌心,像把小刷子。
在被蓋住眼睛的前一秒,司雨的眼角餘光似乎看見陸五爺身上的煞氣更加濃厚了,幾近化成實體一般,將他們兩人密不透風地包裹起來,而更奇怪的是,滿屋子的火焰在還未觸碰到陸五爺的衣角,就被這強烈的煞氣逼得不再寸進。
這算什麼,人形防火牆嗎?
不知是不是有人陪在身邊的緣故,司雨心裡的恐慌一點點褪去,她的手指無力地揪住陸五爺的衣服,甚至還漫無邊際地腹誹一句,而在昏睡過去前,她最後的意識便是陸五爺那串蹭到她臉上的佛珠,彷彿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陸五爺從衝進去到抱著司雨走出來,只不過用了十幾秒,雖然屋內火勢很大,但他卻毫髮未傷,如果司雨還清醒著,一定會驚奇地看見他身上的煞氣慢慢收攏了起來。
陸星洲是陪著他一起來的,司雨離開江城後,陸五爺不知怎麼想的,後腳又追了過來,也幸好跟過來了,不然剛才若是司雨出了事……陸星洲離得最近,感受著陸五爺那可怕至極的戾氣,他立刻條件反射地抖了抖。
多少年了,這位爺一直都在修身養性,從不輕易動怒,距離上一次他情緒如此外露,還是在他父母去世的時候吧?
陸星洲剛剛沒來得及阻攔陸五爺衝進去,此時見他平安出來,才鬆了口氣,然後看了眼被陸五爺牢牢護在懷裡昏過去的司雨,陸星洲強忍住心底的畏懼,上前說:“五爺,我已經打點好了,這就帶她去醫院吧。”
陸五爺微眯起眼,緩緩地掃了一圈四周的人群,他的目光淬滿寒意,冷得叫人心驚膽戰,被他掃過的人全都不敢直視,許清宛藏在人群中,捂著自己故意燒傷的小臂,既心虛又害怕,雙腳止不住地發抖。
會被發現嗎?不,這一切都不是她謀劃的,與她無關……
幸好陸五爺記掛著司雨的情況,並沒有在這裡耽擱時間,掃視一圈後便收回了目光,見狀所有人都長舒了口氣,在心裡暗自揣摩這個男人是什麼來路,氣勢怎麼如此駭人,而且他跟司雨又是什麼關係,竟然隻身衝進去救人?
“星洲,給我好好查,一點都不許漏掉。”陸五爺抱著司雨踏上陸家的專車,明明語氣平靜,陸星洲卻感覺到了正在醞釀的暴風雨,“查不出,你就永遠不必回陸家了。”
陸星洲連忙答應下來。
吩咐完後,陸五爺低下頭看了看懷裡的小姑娘,輕輕用指尖擦去她臉上沾染的黑灰,原來如古井般波瀾不驚的眸子泛起濃濃殺意。
看來是他修身養性太久了,有些不自量力的人竟也敢把主意打到他的人頭上!
……
司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進了醫院,她想撐著身子起來,卻全身虛軟無力,身邊守著的人被驚動,緊接著紀臨的聲音慌慌張張地傳來:“姐你別動,我扶你起來,慢點慢點!”
紀臨小心翼翼地將司雨扶起來,調整好床的高度,又在她後背多墊了個枕頭,好讓她靠得更舒服。
“姐,還好你沒有大礙,醫生說只是被煙嗆到了,好好休養就行。”紀臨也顧不得其他,一把握住司雨的手,感受到她的脈搏後,才真的確定她沒事了。天知道他趕回劇組,聽說失火的事情,又聽說自家姐姐昏迷被送去了醫院,心臟都快嚇停了。
要是他姐出事,那麼,那麼……
紀臨不敢再往下想。
“我……”司雨剛開口,就被自己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
紀臨連忙道:“醫生說你燻到了嗓子,不過沒事,很快就能恢復,就是最近不能說太多話。”
司雨遲疑地點點頭,她四處看了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