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部分(3 / 4)

就坐到了地上去,目中露出無限的驚恐與後怕,口中卻一下叫喊起來:“是他,是他,一定是他!!!”

慌亂的聲音,傳出去很遠。

看著他的男人微微皺了皺眉,搖了搖頭,只向著不遠處走廊上隱藏在黑暗中的一道身影擺了擺手。

那邊立刻有人過來,架了呼延奇往房中去。

人走了,青衫文士才挑了挑眉,不怎麼看得起地嗤笑了一聲:“這也太不中用了,還沒讓他受什麼傷吃什麼苦頭呢,就嚇成這樣。不過也好,現在將軍不用擔心了,這一計一箭雙鵰,兩個目的都達到了。”

“不過是些小伎倆罷了。”

男人卻不很在意,也沒對文士那“將軍”二字的稱呼表露什麼意見,彷彿早已習慣。他只是轉過身來,看著黑暗中的雨幕,目中變幻莫測。

“先生,你說,我們那一位‘大敵’,會如何應付?”

顧覺非?

青衫文士聽了,沉默半晌,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您出事之後,這一位便跟顧太師鬧翻了,算是被太師大人逐出家門吧。在雪翠頂一住六年,前陣子才下山,如今正管著議和之後番邦之事。屬下覺得,夫人此次出現在保定,可能……”

話說到這裡,忽覺得有些忌諱。

他抬眸看了前面看雨的人一眼,也不知怎麼,便停了下來。

誰敢說下去?

六年前被個什麼都不是的顧覺非算計得差點丟了命,逼得他假死遠遁匈奴不說,早已經籌備了多年的大計更是直接胎死腹中!

眼下好不容易得了良機,大夏匈奴之間又要議和!

若僅僅是這些也就罷了。

畢竟怎麼說,這都是薛況與顧覺非之間的立場和目的不同,算是公;可如今,顧覺非這虛偽狡詐之輩,收了薛遲為學生也就罷了,竟還與夫人牽扯不清!

這是人能忍的事嗎?!

所以過了一會兒,他才補道:“若知道夫人出事,他應該是會來的。只是此人詭計多端,怕也不好應付。”

男人沒什麼反應。

顧覺非的智計,他早已經領教過了。

六年前那一場慘敗,他至今都記在心裡。沒有明爭,只有不見硝煙的暗鬥。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都,這一位出身太師府的大公子,下手竟會狠辣到那種地步……

為達目的,當真是不擇手段的。

“且等等看吧。”

他最終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收回了看著雨幕的目光,慢慢向另一側的屋子踱步去了。

青衫文士原地站了一會兒,面上卻是少見地凝重了起來。

*

下雨的夜晚,總是喧囂裡帶著沉寂。

即便是繁華的京城,入了夜後,在這樣一場少見的暮春豪雨之中,也不得不收斂起了那火樹銀花,星橋鐵索。

太師府,別院中。

時辰已然不早,顧覺非卻還未歇下。

桌案上都置著明燈,照得外間亮堂堂的,琴臺上擺著一架琴,看模樣是新制的,他正除錯著琴絃,有一下沒一下地勾出點斷續的聲音。

早兩月從大街上撿回來的小奶狗,這時候已經長大了不少。大約是因為它那與它同名同姓的主人喂得好,看上去軟軟胖胖,毛茸茸的。

此刻顧覺非在那邊調琴,它便懶洋洋地窩在他腳邊上。

一人一狗,看上去倒有一種格外的契合。

躬身站在屋裡的黑衣男子已經將情況稟明,等了許久,也沒聽見顧覺非發話,一顆心頓時忐忑了起來,額頭也見了薄汗。

他有些疑心對方是不是聽清楚了他剛才所稟。

於是悄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

顧覺非還在調琴。

那面上不鹹不淡,不顯山也不露水,看不出什麼深淺來。

過了許久,直到那一根琴絃調好了,他才抬了頭起來,看了黑衣男子一眼,淡聲問道:“你是說,你們去的時候,匈奴使團的人都已經死光,只跑了一個呼延奇?”

“……是。”

不知為什麼,男子回答的聲音頗有些艱澀。

當時的場面還歷歷在目。

他們奉了大公子之命,本是想一路悄悄跟著匈奴使團,在過了邊境之後下手,按著大公子的計劃完成任務。

可誰想到,第三天就出了事!

他們趕到的時候,那些個匈奴使臣全死了個乾淨,沾滿鮮血或者被砍殘了四肢的屍體就橫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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