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火車站下車的人並不多,李銘和另外兩個男知青幫她提著行李下來看著她道,“沒見過這麼大的雪吧?”
白若臻的睡意在一陣寒風吹來的時候散去不少,她笑了笑搖頭,“沒見過。”她抬起頭幾片雪花落在臉上,冰冰涼的。
她不由想起在大周的時候,每逢下雪天那是可以吃鹿肉的,一般情況下她喜歡和幾個姐妹一起聚在湖心亭中賞著雪景吃著鹿肉,再喝上一杯果子酒,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又或者她娘不讓她出門,那她就能坐在炕上一整天,吃著瓜子兒和糕點,喝著西湖的龍井茶,再看上一本話本子,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可如今她已經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了,她成了一個普通的工人女兒,如今為了接受比她更窮的人的改造到鄉下來了。
她嘆了口氣,她咋就腦子一抽下鄉了呢,滿腦子想的只有離開那個家的渴望,完全忘了自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皇后娘娘。
真是落地的鳳凰不如雞啊。
雞這個點還有個窩睡覺呢,而她還得裹著棉襖站在雪地裡挨凍。
“想啥呢?”馮秋娟和朱貴霞哼哧哼哧把自己的行李搬下來站在她身邊哈氣,“真冷啊。”
是啊,真冷啊,白若臻笑了笑,“我在想,要是有個烤地瓜吃就好了,熱乎乎的多香啊。”
一旁的趙來娣臉直接黑了。
忒壞,還敢提地瓜,給你個地瓜噎死你。
其實白若臻真沒往趙來娣身上想,卻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又把趙來娣給得罪了。
馮秋娟樂了,“走吧,地瓜是吃不上了,得找住的地方呢。”
李銘在前面喊她們,“你們幾個女同志快著點。”
白若臻和馮秋娟還有朱貴霞相視一笑趕緊拿上東西追上去。
白若臻身上除了書包就是背在背上的被褥,厚厚的一坨還挺沉的。趙來娣看著她撇了撇嘴,陰陽怪氣道,“白若臻你運氣真好,竟然三個男同志都幫你拿行李。”
“你也這麼覺得啊。”白若臻忙裡偷閒看她一眼,笑眯眯道,“我也覺得我運氣挺好的,以後你多和我套套近乎,說不定也能沾點好運氣。”
趙來娣一噎,差點沒把眼皮翻抽了,看著挺好欺負的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