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試探失敗了,當然也不是毫無收穫強取豪奪。
至少從安淮那麼激烈的反應可以看出,安家那位小姐近日的計劃,該是進行得相當順利。
——
是夜,萬籟俱寂,秋風輕柔的臨江,沉靜在最怡人的夜色裡。
很晚的時候安濛才洗漱上床,躺在空蕩蕩的大床中央,她猶豫了很久,才下去翻出白天從安溪箱子裡拿來的那本白色本子,冷著臉開啟。
那是一本日記。
具體說是一本貼滿了各種剪報圖樣的收集冊,在邊邊角角的地方寫上了一些心裡話。
那滿滿的一本日記裡,全是她和安潯的照片。
日記看來是從安溪歲十三歲初二的時候開始記起的,她在那一年機緣巧合下得知了她原來有個爸爸,還有兩位同父異母的姐姐,至此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日記裡把她的母親塑造成了一個懷孕生子之後,獨自帶著女兒默默生活的堅強女人。
而她的父親則是個不知道他們母女存在,所以之前並沒有履行贍養義務的男人。
兩年前,在得知小女兒的存在之後,父親心疼不已。
只是如今的家庭不能破壞,只能把她留在了外頭。
此後她從父親口中得知了兩個姐姐的很多事,開始自己收集她們的訊息,整理在了這個秘密的本子裡。
那個本子裡很多剪報安濛自己都沒見過,年代久遠不像作假。
而安溪寫下的那些話,句句真切,透著羨慕也透著感情。
日記裡,她很想回到安家,當然有物質的因素,更多的卻是她想要一個完整的家,想要親人,她是真的憧憬並喜愛著兩個並不知道她存在的長姐,幻想被接受,成為安家的一員。
那筆觸間的稚嫩,不知如何就觸到了安濛。
她不想承認,但是她的確隱隱回憶起了兒時同樣被養在外頭的自己。
那時她也是這樣的,又不甘心,又懷著希望;希望有一天她能同父親生活在一起,站到陽光下,得到所有人的認可。
思緒飄遠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輕叩,安濛驚了驚才清醒過來,幾步走到門邊:“誰?”
門外傳來的聲音透著緊張:“…安,安濛姐,我是小溪…我想問你,你看到我箱子裡一本白色本子了麼?”
安濛低頭瞥了一眼手上的書:“沒有。”
她冷冷開口,話落也自知安溪絕對不敢再追問,果然不出片刻門外傳來聲響,安溪無奈回去了。
安濛把那翻了大半本的本子丟進了抽屜裡。
關上的時候卻不能不動搖。
難道真的是她錯怪了安溪麼?
她其實真的只是個單純想要回家的小姑娘,對她們的感情也是真的,否則誰會在兩年前就開始持之以恆收集剪報,編出這些滿含感情的小段子呢?
安濛低頭陷入了沉思。
…
這一日,獵手與獵物,機智周旋,拼的是腦力五行妖皇。
誰更下得了功夫做得好偽裝,誰就能掌控局勢步步為營。
那一襲火紅長裙,上身之後果然是豔致無雙。
年幼乖巧的妹妹,當然也絕非面上那樣純淨無暇。
陷阱存在的價值便是殺戮。
被設計的一方,看到的不見得都是真的,聽到的也不見得全是對的,當真相交織謊言,當白兔藏起尖牙,嬌豔的玫瑰總是讓人忘了花瓣下鋒利銳刺,凡事投其所好,自是不知不覺便將人套入了那吃人連骨頭都不吐的圈套!
遠方,暗處的群山之外傳來聲聲獸鳴。
安濛打了一個寒顫,拋開腦子裡亂糟糟的念頭,跑回大床。
轉身關燈,拉上被子,這一夜安家依舊寂靜無聲。
殊不知,一劫便在此月,自她生日開始,正式拉開了序幕!
——
安家的山頭在城西,城西開外,再往遠處去,是一片綿延山嶺。
入夜了,林區空氣清透,天上的繁星愈發璀璨。
蜿蜒的盤山公路上,四周都是樹木,一輛小型貨車開在無人的山路上,速度很快。
“還有多久到,是不是該補麻醉槍了?”
副駕的男人帶著一頂鴨舌帽,自座椅後方的小窗朝車廂裡觀察。
駕駛座上也是個男人,虎背熊腰穿著一身迷彩服,聞言判斷了一下路線:“還有一個多小時,麻醉劑量減半然後補一槍吧。”
他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