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接水的時候,眼前突然一陣重光,甚至光影慢慢的消失。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連一點點的驚慌都沒有,甚至是可怕的趨於平靜。
直到傭人走到廚房,看著熱水從水杯逸出,打溼了男人的皮鞋,漫過男人的握著杯沿的手指,傭人驚呼,“先生,你的手。”
薄寒生鬆開了手,水杯落在地面上。
滾燙的熱水四溢,玻璃杯碎裂,但是他的臉上,表情淡漠。
傭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著男人的臉色冷漠,不敢出聲,小心翼翼的將地面的玻璃還有水漬打掃乾淨,然後退出去。
傅明煙聽見聲音趕過來,傭人正好退出去,傅明煙拉住傭人,“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傭人抬起頭看著薄寒生,又看著傅明煙,低聲道,“先生的手被熱水燙傷了。”
傅明煙走到薄寒生面前,男人淡漠的五官微微的露出笑意,“醒了,怎麼不多睡會。”
傅明煙看著他手背上被熱水燙的一片紅色,皺起眉,又聽見他這麼問,不滿意的哼了一下,“我就睡會覺,你都能把自己的手給燙了,你又不是看不見,怎麼能燙到自己的手。”
薄寒生低下頭,伸出另一隻手,緩緩的放在她的肩膀上,然後又抬起摸著她的臉頰,“我給你做了你喜歡吃的菜,餓了吧,你先出去等著,這裡油煙大,我讓傭人給你準備了些甜點,你先去吃著。”
傅明煙的視線一直落在男人的手上,“我不想吃,剛剛醒不想吃甜的,再說,我吃了甜的就不想吃飯了。”她的視線移開,目光在廚房裡的瓶瓶罐罐掃了一遍,拿起兩瓶,“那個是醋啊。”
她只是隨口問了一句,然後開啟低頭聞了一下。
薄寒生看著前面,目光平靜,憑著記憶,他道,“左邊的那個。”
傅明煙用醋給他沖洗了一下手背上的燙傷,然後又用涼水衝了一遍,最後還是不放心,出去找藥箱,被薄寒生拉住。
“我還有一道菜沒做完,等會在弄吧。”男人看著她,嗓音緩緩道,“我下來的時候看見,繁希想要和你開影片,那時候你還在睡,你先去和繁希聊會,你出來這麼多天,他很想你。”
傅明煙看著他手上的傷,覺得自己也是小題大做了,畢竟這個男人什麼傷沒受過,一點燙傷她竟然心裡會這麼著急,而且,很明顯,男人根本不領情。
她淡淡的‘哦’了一聲,然後轉過身離開,跑到樓上拿出手機,跟薄繁希開著影片。
薄繁希聲音激動的說,“媽媽,今天,舅舅來接我去找小七了,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
秦白鷺去接薄繁希去看小七,看樣子估計恢復的很快,根本不用她擔心,她整個人半倚在沙發上,笑著和薄繁希聊著。
但是,心裡有時候還會想起廚房裡的男人,她關心他,他竟然不領情,若是平時,他怎麼會拒絕她幫他上藥,而且,明明上午還溫情的不得了,抱著她睡覺。
怎麼過了幾個小時,好像,有些不對勁。
…………………
薄寒生站在廚房裡,他低頭,開啟水龍頭,掬了一捧水撲在臉上,如此反覆十多遍,他才直起身,身影依然靜遠頎長,眼底深邃如海,黑色的襯衣,冷漠英俊,只是眉宇冷的像是淬了一層冰。
他讓傭人過來,將飯菜端出去,然後他走出去。
一直走到陽臺,不小心踩到散落在地面的一顆棋子,他彎腰,伸手將棋子撿起來,他面上淡淡的笑著,視線一直落在這顆棋子上。
傭人從餐廳走出來,走上樓梯想去叫太太下來用餐。
看見男人站在陽臺,修長的手指捏著一顆棋子,目光幽深的讓人看不懂,傭人心裡一跳,趕緊走下樓梯,“先生,不好意思,我收拾的時候可能不小心遺漏了。”
男人淡淡出聲,“沒事。”
但是卻一直沒有鬆開這顆棋子,傭人也不好猜測,看著站在逆光之後,俊美不凡的男人沉默無聲,傭人恭敬的說,“先生,那我先上樓讓太太下來用餐吧。”
薄寒生點了點頭,然後
轉身走到陽臺前面,目光看似落在絢麗的花海中。
傭人走後,薄寒生低頭,看著掌心裡的棋子,這盤棋是顧涼之送給他的,在一家拍賣行拍到的,價值不菲,而且,在棋子底部,都會刻有黑或者白這兩個字。
所以,男人的指間輕輕摩挲著棋子底部,清晰的感受到,這是一顆白子。
他轉過身,往前走了兩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