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看不見男人的眼底有一抹異常細膩的顏色。
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傅明煙知道,這是薄寒生的手機,男人擱在她臉上的手指離開,將手機拿出來,站起身。
傅明煙將頭靠在椅子上,其實這是一個技術活,她不知道她睡了這麼久是怎麼固定支撐住的,反正她只是一會兒,頭就不由自主的往下滑。
手機鈴聲戛然而止,倒像是被人掐斷一般。
傅明煙放在扶手上打針的手下意識的蜷縮。
薄寒生將手機放進西褲口袋裡,然後重新坐下,將傅明煙慢慢下滑的腦袋一託,放到自己的肩膀,然後伸手將她微微蜷起的手,手指一一展開,沉著眉心,將自己的手放到她的手下面,固定住她的手。
傅明煙只覺得,手心下面,火焰灼燒的感覺,還他媽的是三味真火。
一路燃燒的整個血管都不舒服。
手心下面,是男人乾燥寬厚的手掌,傅明煙只要一蜷縮手指,下一秒就被人輕輕展平。
傅明煙心裡一陣窩火,誰知道他趁她睡著那會有沒有去找陳羽,想到這,腦海中閃過男人說的話,‘我昨天晚上,沒去醫院’
似乎是在解釋。
他在解釋,他昨晚離開沒去找陳羽。
誰稀罕他解釋?
傅明煙心裡淡淡的笑著,一想到昨晚,她身體就不受控制的輕輕顫了顫,那處也疼。
肩膀被人攬住,他似乎是以為她冷,輕輕招手,喚來護士,壓低嗓音,“麻煩拿一床毛毯來。”
毛毯蓋在她身上,傅明煙不著痕跡的側開臉,頭往另一個方向歪去。
隱約間,聽到剛剛那個小護士的聲音,似乎是和她身邊的護士說的。
“這個男人的薄寒生,剛剛走進了看果然和傳說的一樣,他身邊的那個就是他的太太吧,看起來他對他太太特別好啊。不像傳聞的那般冷漠無情。而且也沒有什麼花邊新聞。”
“是啊,他太太好幸福啊。”
傅明煙抿著唇,心裡淡淡的冷嗤。
薄寒生站起身,走到她的另一側坐下,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同樣,用手掌墊在她輸液的那隻手的下面。
傅明煙一直都知道,他是一個心細的人,結婚三年,他雖然從來對她都是冷眉冷眼樣子,每次,她晚上等著他,常常開著一夜的燈就睡了,因為盛苑除了傭人就只有她,她害怕
所以開著燈等他。
他不怎麼回家,但是後來他回來的次數慢慢的頻繁,有時候公司有事回來的晚了,她已經睡了,但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只有床頭燈散發著溫暖柔和的光。
她時常想,是不是傭人給關上的。
所以又一次的時候,她強撐著讓自己不睡,大約凌晨一點的時候,腳步聲響在臥室門外,接著,臥室的門開啟,將明亮刺眼的燈光關上,一抹身影帶著熟悉的氣息來到她床前,把床頭柔和的燈光開啟。
傭人每次都會說,‘太太,你晚上睡覺的時候記得把燈關了,開著燈睡覺對睡眠質量不好。’
因為有時候她很晚都不睡,所以傭人也不敢將她的燈關了。
盛晚安每次都說,‘我會記得的。’
但是每一次,她都會等著他,來關燈。
盛苑鋪滿了柔軟的地毯,任何一個縫隙都沒有放過。
她知道是因為秦然他才會這麼做的,但是秦然卻再也沒有來過盛苑,所以當時盛晚安有些嘲諷的笑了笑,再一次無法壓抑的沉默中,她讓傭人將盛苑的地毯都給撤了。
她才是盛家的大小姐,這裡是盛苑,她發起火來傭人也不敢不聽,那時候因為公司的事情,秦錚去了海城,等他回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了,將所有的傭人都辭了。
盛晚安第一次看見秦錚生氣,她想,‘原來你也不是萬年冷漠的表情。’
那天之後,盛苑的傭人都換了。
她生氣找他理論,因為新來的傭人都是和他一樣的,冷冷淡淡的,每天都像是按了發條一般。
對於她的話,傭人都聽,但是卻也只知道。
——看著她。
她就像被禁錮了一般。
她終於忍不了,‘秦錚,你別忘了,這裡是我家,這是盛苑,你有什麼資格不讓我出去。”
秦錚將她抱起來,放到沙發上,他只是看著她,就讓她的怒火無形的湮滅於他深海一般沉溺的眼底。
盛晚安當時想,這就是命吧,愛上了他,便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