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漆黑色的柺杖,從她眼底的神色可以看出,她心情很不好。
平姨在樓下喚住了她,“三小姐,二爺讓我煨了百合粥……”
“放那吧。”傅明煙說完,轉身走進走廊裡。
房門被大力關上。
傅明煙整個倒在床上,心頭一陣煩躁,她翻身把自己的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裡。
她想起剛剛在樓梯上他接電話時,淡然的眉目瞬間變了溫柔顏色,寂靜的的空氣裡,傅明煙模糊的聽見他手機那端低柔的女聲。
不是盛晚然的聲音,而是另一個陌生的女聲。
薄寒生掛上手機,就公式化的對傅明煙說,“不好意思,傅小姐,薄某還有事,傅小姐先回去吧。”
說完,他低低的咳著,極力穩住自己的步伐走下樓梯。
房門被敲響。
傅明煙沒有抬頭,從枕頭裡發出的聲音悶悶的,“進來。”
修長如玉的手指轉動門把手,傅長風走了進來。
“怎麼了?”
傅明煙將臉埋在枕頭裡,沒有回答。
傅長風淡笑,“下去吃飯,吃完飯我告你說那個女人是誰?”
餐廳。
傅明煙用晚餐後,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角,淡淡的瞥向傅長風,“她是誰?”
傅長風,“她叫夏虞,是卓遠實業夏為海的女兒……三年前被歹徒綁架……不久前剛剛甦醒過來。”
傅明煙點頭,“就是那個剛剛成立的房地產小公司。”她沒有注意到傅長風說的後半句話,亦或是不是不注意而是沒有多想什麼。
傅長風繼續說道,眸光淡淡,“三年前的時候,夏虞被綁架,是薄寒生救了她,綁匪手裡有槍,為了保護夏虞,薄寒生的左腿中了槍。”
難怪,他的腿疾會犯的這麼嚴重。
她還以為,還以為當初落下的後遺症太嚴重。
原來,還有她不知道的英雄救美。
可是,薄寒生折條腿算什麼?
☆、77。77她懷的那個孩子都不知道是誰的。
高階病房裡。
病房內燈光朦朧。
薄寒生站在窗前,狹長的黑眸淡淡的看向窗外的夜色,他好像不是純粹的在看夜空,而且透過夜色在看什麼,看著這滿天星河璀璨鼷。
夜空中,一道明亮的煙花綻開逆。
將漆黑的夜幕瞬間照亮,映在男人漆黑的瞳孔裡面,下一瞬,他閉上眼睛,薄寒生捏了捏眉心,胸腔突然湧上一陣咳意,他極力忍住咳嗽,視線掃過病床上女子清麗的臉,走出病房。
燈光明晃晃的走廊裡,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一陣難以壓抑的低咳聲穿透靜謐的空氣,薄寒生半倚著冰涼的牆壁,扶住胸口,忍不住咳起來,一聲比一聲激烈,到後來難以壓抑,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他還是怕吵到裡面在休息的人,走遠了幾步。
溫淼和夏虞主治醫生了解完病情,然後走向病房,遠遠的就聽見一聲聲壓抑的咳嗽聲,快步走過去。
“當家,你回去休息吧。”溫淼的扶著眼鏡,鏡面薄光閃爍。
“沒事。”薄寒生嗓音低啞。
溫淼知道勸不過他,跟著薄寒生一同往病房走,到了門口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從兜裡拿出一個透明的袋子,裡面裝著一枚嚴重變形損壞的銀戒。
“當家,戒指修復不了了,變形的太嚴重……”
薄寒生點點頭,“再鑄一個新的。”
但是,要一模一樣。
溫淼應下,看著薄寒生走進病房,自己在外面等候。
他低下頭看著手中的戒指,只是一枚款式最普通的銀戒,上面也毫無裝飾在銀飾店裡,很低的價格就能買到。
溫淼想著,嘆了口氣,那天的車禍,戒指扭曲變形,薄寒生現在手指上還有一道深深的紅痕。
這枚戒指,溫淼知道,這是當年夫人送給當家的。
當家很少帶著,只是把這枚戒指放進抽屜裡。
但是溫淼知道,當家一直很珍惜。
他記得當初薄寒生說過,“帶在手上的,不如妥善珍藏。”
當家一直都在……妥善珍藏……
薄寒生還曾說,“現在的這一切我無法選擇,我做的,並不是要對她好……”
誰會想到,後來夫人出了那樣的事情。
溫淼不敢自己說是夫人做錯了還是當家錯了,都沒有錯,是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