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個白眼。
王思婉猜測,這女人應該是之前打的主意沒成功,結果就記恨上了她吧。
她猜的沒錯; 還沒進屋呢,就聽到那女人揪著女兒的耳朵在指桑罵槐。
“你以為你是什麼千金大小姐啊?還不幹活?你又沒有有錢的爸媽還有叔叔嬸嬸,你呢就是個窮苦命,還真以為自己多金貴似的; 不幹活就沒飯吃,知道嗎?等你長大了,要是能找個寵你的男人也行,那老孃就管不著你了。但現在,老孃還是能管你管得死死的。“
有錢的叔叔嬸嬸,還有寵你的男人; 這怎麼聽,指向意味都特別足。
王思婉搖了搖頭,對這樣的指桑罵槐並不在意,以前她在大晉朝參加聚會時,碰到的暗箭可比這個高明多了。這女人在她眼裡,頂多就是個潑婦罵街的。你要是非得去計較,那才是把自己跟她擺在了同一個位置。
王思婉開啟大門; 淡淡的看了那瑟縮的瘦弱小姑娘一眼。
就是可憐了這個小丫頭,碰上這麼個媽。
王思婉在第六大隊生活這麼久,其實看到了重男輕女的家庭,也看到非常喜歡女兒的家庭。但至少沒這個女人做得這麼過分,就算再不喜歡女兒,也不會這樣,就差拉到馬路牙子上讓所有人看看她怎麼打人的了。
結果晚上王思婉說起這事的時候,感慨這女人都不像親媽,許安抬頭看了她一眼,告訴她還真不是親媽。
這個女人叫湯玲,是嫁過來的後媽,而原來那個小女孩,叫蔡小燕,她媽嫁給她爸生下她後沒多久就掉河裡淹死了,後來她爸就娶了湯玲。這後媽裡,有好的,也有壞的,湯玲就是這裡面壞的了。
蔡小燕打小就被湯玲打罵,四五歲的時候就得洗全家人的衣服,六七歲就得踩著小板凳炒菜做飯,後來湯玲生了孩子,她就得邊帶孩子邊做這些事。這還不算,稍有不順這湯玲就不讓她吃飯。而她那個爸呢,一開始還護著點,但後面湯玲給生了個兒子後,他就不管了。
湯玲耳旁風吹得不少,日久天長的,蔡小燕她爸也覺得這個丫頭生下來就是討債的,沒起了好臉色。
王思婉原本還在猜這丫頭有沒有十二歲,但許安想了想,告訴她這丫頭現在得有個十五六歲了。
“那怎麼瘦小成那樣啊?”王思婉咂舌,這平時得多不讓吃東西,才能發育得這麼不好。
王思婉作為一個當媽的,心底又還挺善良的,這會還真有些不忍心了。
“這丫頭10歲出頭的時候吧,有一次在地裡偷偷的烤了個紅薯吃,我見著了,然後給了她一顆雞蛋,這小丫頭確實可憐。”許安想起以前,當時這小丫頭死活不肯要,後來他也沒管,把那顆水煮蛋扔下就走了。他也不缺這口吃的,但這小丫頭當時那手腕細得都像柴火棍似的,他就起了一次的善心。
“哎,也是可憐,她這後媽還說讓她在咱們辦酒那天來幹活的,說是出兩塊錢就行,我沒同意。”王思婉嘆了口氣。
許安皺起了眉,“算了,她這個後媽不好惹,就算來幹活,這小丫頭手裡啥也拿不到,頂多就是能混個飽肚子,你要是不忍心,那天就讓她進來吃點東西。”
“嗯嗯,我知道的,就是看她媽不好惹,我才拒絕的,這人要是黏上,沒準就撕不下來了。”王思婉搖了搖頭,心裡跟明鏡似的。
她是心腸還不錯,但也不是濫好心。可憐的人千千萬,她要是沒一個都提供幫助,那累死她也忙不過來。
王思婉和許安像倉鼠似的,逮著空就往新家搬東西,零零散散的趕在辦酒那天都給搬完了。
之前隊裡有人進屋看過,而且許安請來做房子的,大部分也是一個大隊的人,房子裡是啥樣,其實早就傳出去了。
但是真到了辦酒這天,來看熱鬧的還是不少。
現在大家都住在土坯房裡,要是能有個磚房,那在這十里八鄉的,都屬於富貴人家了。
而許安家蓋的這房子,雖然不是小樓,可全是拿青磚蓋的,聽說是幾百公里外的磚廠送過來青磚,這房子周圍都用圍牆圍著,正前面就是一扇古樸厚重的紅木大門,上面是一個蓋著黑瓦的廊簷,門下還有三層臺階呢。
這進去以後啊,先是一道石屏風,繞過屏風,走在石板鋪成的小路上,就能看到裡面的全貌了。左邊是一排古香古色的像廂房似的房間,起碼得有個五六間房了。中間是一間大屋子,裡面擺著桌子還有凳子,就是每個人家裡堂屋的樣子,而右邊則是廚房還有廁所浴室之類的。
其實這都還好,主要是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