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也聽出來王思婉的冷嘲熱諷,再看看周圍人嫌棄的眼神,怒火中燒,正要罵人的時候,露在外面的肩膀就被狠狠的一撞。
然後傳來許安很沒有誠意的道歉聲,“不好意思啊。”
於是那男人即將說出口的罵聲又咽了下去,縮了縮肩膀沒敢說話。
許安把水杯開啟,熱乎乎的還有些燙,許逸現在還不能喝,等放涼一定就可以喝了。
許逸像邀功似的,“爸爸,媽媽說不是所有的爸爸都像你這麼好的,你是不是最好的爸爸?”
許安看了王思婉一眼,看到她微紅的小臉蛋,也勾了勾唇,“不是呢,但是我在努力做最好的爸爸。”
他們這邊暖意融融的樣子,那邊小孩的哭聲也總算哄了下去。
那女人總算發現孩子是熱的了,把襁褓解開了些,這孩子才沒哭了。王思婉好歹帶過許逸,剛看了一眼就覺得應該是熱的,正要提的時候就被許逸給打斷了。
車廂總算稍微安靜了一點,等許逸喝完了水,王思婉眨眨眼睛又靠在許安身上,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到山市的時候,是凌晨,許逸睡得像小豬似的,被許安抱著下了火車。王思婉從她那個像是能掏出所有東西的包裡又拿出一條毯子,給許逸裹著,不然可能要感冒了。
好在火車站邊上就有一個招待所,倆人熟門熟路的開了房,有證明,那負責開房的女人也沒多看,只是多瞅了眼,覺得這一對夫妻再加上小孩都挺好看的。
沿著狹窄的樓梯上了樓,開啟房間後,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過來,許安已經把早餐買了回來,是肉包子和白粥,許逸正抱著白粥喝得真香呢。
王思婉抓了抓頭髮,然後拎著房間裡的熱水瓶到洗漱間去刷牙洗臉,回來後許安遞給她一個包子,“快吃吧。”
王思婉看了天色,都已經挺晚的了,“怎麼不叫我啊?”
許安笑了笑,“沒事,你昨天累到了,好好休息。”
王思婉掰下一點包子塞進嘴裡,稍微填了下肚子之後,便問道:“你早上是不是去看了?”
來之前路上的時候,許安就對王思婉說過,如果當地發生要發生地震的話,會出現很多怪異的事情,比如河裡的魚兒會亂跳,家裡養的雞鴨狗之類的會莫名的亂跑大叫,而地下水也會變混或者冒泡,甚至還有可能看到老鼠和蛇在路面上到處跑。
所以現在王思婉問的就是他有沒有啥發現。
許安點了點頭,“我問了樓下的嬸子還有國營飯店的服務員還有廚師,有人說家裡養的雞一直在叫,吵得不行。也有人說看到路上有老鼠在跑,當時他還覺得挺奇怪的,覺得這老鼠怎麼大白天到處跑啊。”
“那豈不是真的要地震?”她壓低了聲音說道,然後神色焦急,“那咱們怎麼辦?這裡這麼多人,撤出都比較麻煩,現在21號了。”
“彆著急,咱們大街上出去喊沒用,我們馬上去京城,找韓爺爺。”許安說道,他這是早就打好了主意,要去找韓友書的,這件事,只有韓友書能幫上忙。
他上午出去問了一圈,有特意找了有井的人家看了井水,發現這井水卻在這幾天變渾濁了,他就趕緊又到車站去買了撤銷,準備下午就直接去京城的。
他還特意給韓友書發了個電報,不然到時候去了京城,都找不到人。
等他們馬不停蹄的趕往京城,就是早上五點多了。抱著許逸疲憊不堪的出現在車站口時,就被一個人攔住了。
“是許同志和王同志嗎?”這個男人穿著一身挺括的黑色中山裝,面容嚴肅,但從他身上的氣質可以看出來,應該是當兵的。
許安點點頭,把孩子給王思婉抱著,伸出手來,“您好,是韓,爺爺讓您來接我們的是嗎?”
那人同他握了手,“是的,韓老先生特意吩咐的。來,請跟我過來,我們上車到韓老先生那去,老先生正等著你們呢。”
車是一輛軍用車,上了車之後許逸也慢慢的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看著外面飛馳的景色,張大了嘴巴,“媽媽,我們馬上就能見到曾祖父了是嗎?”
小孩的聲音在車中響起,開著車的劉朝從後視鏡往後看了眼,就看到剛剛還睡得香甜的小朋友現在正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四處亂看。
這對夫妻他是知道,準確來說他還見過許安,當初去接韓老先生的時候他也在,知道韓老先生這麼些年一直住在這對夫妻家裡。
這對夫妻千里迢迢的過來,他不由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