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殊羽的身上。
而當某個站在第二排,穿著藍色官服,身材高大的男人轉過神來看著我們的時候,他的眼神可以說幾乎沒有再期殊羽身上停留半刻,而是完完全全地只看著我一個人。
他……
他是……陸沉?!!
我驚訝地眼珠子幾乎都快掉出來了,原來我剛才在殿門外沒有聽錯,那個渾厚圓潤的聲音,我真的認識……竟然是陸沉?!他不是老師嗎?怎麼居然還是朝廷官員,這身份變化也太快了吧,一個人打兩份工真的沒問題嗎?
我短暫地安撫了一下自己過度吃驚的心臟,嚥了口口水,把目光轉向腳下的地板,接著與期殊羽一同走到殿堂最中央,正對龍椅之下。
我學著他的模樣向皇帝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只聽到期殊羽沒有情緒地低聲道:“臣來晚了。”
我不怕死的抬頭瞄了一眼皇帝,叫劉啟是吧,這回總算見到真人了,可他壓根就把我當空氣呢,連個餘光都不給我,滿眼的熱切都交給了期殊羽,我看著他那有點不能自控的欣喜,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皇帝激動地緩了好久才說話:“期愛卿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朕很開心……”
這時,底下出現了個老頭子突兀的咳嗽聲。
期殊羽也不說話,就在那一臉淡漠地跪著,直到皇帝叫我們起身,這一環節才算完了。
這時候有個老頭子說話了,他看起來一臉威嚴,蓄著長鬚,不苟言笑的樣子,看樣子是個大官,他略有深意地斜眼看著期殊羽:“期將軍別來無恙啊,皇上和老臣真是日日在掛念你和你麾下的那些將士們的安危呢,嘖……不過如今怎麼只有你一人孤身回來了呢?”
我看見皇帝微微皺了皺眉,開口道:“楊愛卿,這件事朕自有分寸,你還是謹言慎行些得好!”他的語氣沉穩聲音卻異常響亮,足以震懾到朝堂上的每一個人。
皇帝話音剛落,那陸沉居然不怕死地站了出來,微微曲身進言道:“皇上,運送黃金去西域換金剛石的事固然是絕妙之計,但畢竟路途遙遠,途中險惡難測,微臣乃文弱書生也難盡其責,而此番期將軍幸而歸來,西營雖已不復存在,但他落得閒職,恰好是此番運送黃金去西域的最佳人選,如此既能替我們去取打造兵器的金剛石,又能戴罪立功……”說到此處,他異常惶恐地低了低頭:“此乃微臣拙見,還望皇上定奪!”
陸沉說完,朝堂底下再無聲音,期殊羽也不說話,我瞄著這年輕的皇帝,他雖然表現得很鎮定,但那股子激動勁已經快呼之欲出了,睜了睜明亮的眼睛,連聲道:“好!好!好!替朕擬旨!朕要派期愛卿和陸愛卿一同運送黃金十萬兩,前往西域換取金剛石,來為我國家士兵打造這世上最堅硬的兵器!!從此無往不利!無戰不勝!!”
皇帝這句話說的氣勢激昂,光看這苗頭就知道絕對不會再有倒黴蛋這個時候衝出來說什麼“皇上,不行啊!不能去啊!”這種二逼話了,所以黑壓壓一片大臣官員都開始甩動袖擺,一副準備集體鞠躬對皇上表示愛意的樣子。
但他們還沒跪下,我就聽到我身邊這個倒黴蛋異常清冷的說話聲,在這偌大的宮殿響起:“皇上,臣有話要說。”
看在場的人的反應,估計所有人都被期殊羽這句話給嚇到了,估計都在想都他媽給你臺階下了,從你手上被抓走三百多號人,還統統一去不復返,如今給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你還敢有話說?作死呢吧你小子!
皇上原本激昂歡快的表情也恢復了平靜,眉頭還稍微蹙了蹙,似乎對期殊羽這個突然的表現有點不太滿意:“哦?期愛卿要說什麼?”
期殊羽忽然抬起頭,朝著皇帝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沐春風似得,配合他出塵的氣質,整個人身上都好像套上了一層夢幻般的光暈,這種美,讓人感覺就好像他開口要皇帝給他當場來段脫衣舞皇帝應該也會答應一樣。
不過他當然不可能叫皇上跳脫衣舞。
他淡淡地說:“臣不要陸司直和我一起去西域,臣要他陪我去。”
他伸出一根手指,正直晃晃地指著我。
☆、靠,吹牛皮
他淡淡地說:“臣不要陸司直和我一起去西域,臣要他陪我去。”
他伸出一根手指,正直晃晃地指著我。
一時間我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果然。
原本在這偌大的朝堂之上,我只是一個淹沒在芸芸眾生之中的,普通到不能再不普通的,任何人看我一眼都嫌眼皮酸的無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