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攤頭,實在忍不住停下腳步,一個側身轉向那位糖葫蘆小哥,報以一個善意的微笑:“不用害怕,這位小哥,我只是想問問……”
瞬間,面前只剩下一堆孤零零倒在地上的糖葫蘆,耳邊留下一聲長長的驚叫,是屬於那個小哥的。
我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感覺就像笑著向你問個路然後被你潑了一盆狗血一樣的心情。
我心很累地摸了摸額頭,陷入了一片無語之中,直到肩膀處被人輕輕搭上了一隻手。
“皓月,是你吧。”身後的那人說。
☆、靠,遇炮。友
這名字叫的我很不習慣,尷尬地轉過頭,看著身後說話的灰衣男人,果然,我不認識他。
但是裝也要裝的認識啊!!
只是,這人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有一點苦大仇深的感覺,皺著眉頭,整個臉感覺下一秒就快哭出來,然後倒在地上抓著我的褲腳管不肯放手似得。
我被看得渾身怪不自在的,卻只能朝他腆著臉皮笑笑,言下之意就是:大哥,你快點先說話啊,你不說話我怎麼知道你是誰!
灰衣男子見我沒聲響,苦笑道:“他們估計是把你當作珂蓉了,你們兩個本來就長得相像,如今你的腿又……又好了,自然是誤會了。”
原來如此,嬰珂蓉在外人面前一直是男裝出現,怪不得會誤會了,我點點頭長長“哦”了聲,朝灰衣男子投去讚賞一笑:少年很有才嘛,被你這麼一解釋我全懂了!
灰衣男子又道:“誰也沒想到珂蓉這次會一去不返,你莫太過傷心了。”
少年你看我這樣像傷心的樣子嗎?
不過被他這麼一提醒,我倒覺得確實應該做點傷心的表情,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死了。
可是此刻要我哭我也是哭不出來的,畢竟自己給自己哭喪這算怎麼一回事我也實在是沒弄懂。
還在為到底哭還是不哭糾結的時候,灰衣男子緩緩道:“不過珂蓉也已去了大半月,怕是伯父伯母和你,該流的淚也早就流乾了,你身子不佳,還是多想點開心事才好。”
臥槽,我不自覺得睜開了嘴,滿臉不可思議看著灰衣男子,嬰珂蓉居然已經死了有大半個月了?怎麼剛才凝珠沒和我說?不對……也許真正的嬰玉錯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所以我這大半個月全是身為一個靈體在某個不知名空間裡閒逛?這時間也過得忒快了點吧。
我嚥了口口水,掩飾去了臉上詫異的表情,捂著嘴咳嗽了兩聲——好像是被自己口水嗆到了。
黑衣男子朝我這貼過來幾步拍了拍我的背替我順氣,動作十分輕柔,我點點頭拱手向他表示感謝。
黑衣男子有些關切地:“莫不是舊疾又犯了?別太激動順順氣再說話。”
聽他這語氣好像和嬰玉錯很熟的樣子,還知道嬰玉錯有什麼舊疾……
有什麼舊疾?
難道是喜聞樂見的氣管炎?
我無語哽咽,緩過氣來終於對灰衣男子說了第一句話:“我只是被自己嗆著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到灰衣男子的瞳孔閃過一絲名為驚喜的光芒,也不知道他在驚喜個什麼勁,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他抿著嘴,對我露出那種感動不已的微笑:“你能和我好好說話,我真的很高興……”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響起了一連串炸耳的鞭炮聲,噼裡啪啦的響聲打斷了他的話,我朝那邊張望過去,原來是一家店新開張,門口掛著的牌子寫著:錦繡坊。
傻子也知道是賣衣服的了。
我略顯激動地扯扯灰衣男子的袖子:“誒!那邊賣衣服的店新開張,走走走去看看。”
雖然想表示和這位仁兄不是很熟,但是好歹他也是真正嬰玉錯的朋友,把他一個人留在風中凌亂始終不太好,於是二話不說就拽上了這個穿著灰衣的大個子。
錦繡坊門口簇擁著很多圍觀的百姓,大家有說有笑,拍手的拍手,祝賀的祝賀,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甚是美好。
直到我拉著灰衣大個子嘗試擠進去的那一剎那,一個臉上都是褶子看上去很慈祥的婦人轉頭看了我一眼。
接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劃破了天際。
“啊!!!!”
我無語扶額,片刻之後掌心朝外做出一個安撫的姿態:“這位大嬸,淡定,淡定,我是嬰玉錯,不是亡弟,您沒有看到鬼,不用害怕!我只是途經此地看到這家錦繡坊新開張,前來購置幾件衣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