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兒說出了她聽到的訊息:“應該傷的不輕,已經請了很多個大夫了。”
外院,管家又送走了一個大夫之後,就向程老爺稟報結果。
“申大夫怎麼說?”程老爺用通紅的眼睛緊緊盯著管家,聲音裡包含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希望。這個申大夫擅長的就著這方面的病症,基本上算是最後的希望了。
管家低了頭,不去看程老爺的表情,低聲道:“和其他大夫一樣!”
“廢物!廢物!都是廢物。”程老爺將拳頭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管家連忙上前阻止:“老爺,老爺,程家還要靠您支撐啊,您一定要保重自己啊!”
“後繼無人,我辛苦撐著又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會便宜那些豺狼!”程老爺狠狠的罵道,這段時間程府不光有內憂,外患也紛紛冒了出來,往日裡對程府服服帖帖的小家族都開始作妖了,這背後要是沒有其他大家族支援誰信?他知道有些人是看著他程府顯了頹勢,就把他程府的產業當成一塊可以爭搶的肥肉了。
自從那次昏倒之後,程老爺的身體明顯不如以往健朗了,管家生怕他一激動又暈倒了,連忙勸解道:“二少爺還在,一定有大夫能夠治好他的,病好之後,就可以守好程家的基業了。”
“那就是個草包,除了繁衍子嗣,他還有什麼用?!”程老爺氣急之下直接罵了出來,他心裡對他兒子還是很瞭解的。
現在子嗣都繁衍不了,是沒用了。管家心裡也在點頭,但他不能說出來,只能勸道:“還有三少爺和四少爺呢,今年就是科舉年了,只要三少爺能夠順利中舉,那些家族就不敢這樣逼迫我們了。”
“確實,老三的經義學的還是不錯,上一科被那個毒婦破壞了,這一科一定能夠考中。”程老爺冷靜了下來,微眯著眼睛道:“把禮兒叫過來。”
管家聞言就跑去了西院。
正院內室。
“孝兒到底怎麼了?怎麼還在請大夫?”程夫人聽聞管家又送走了一個大夫後,便開口問道。
當日給程孝看病的老大夫對她們說,程孝只是皮肉傷,只要不得破傷風,再把流掉的血補回來就沒事兒了,但看著這幾天程老爺不停請地大夫,把幾個孫子被下毒的事情都暫且放在了一邊,程夫人便知道程孝的傷不簡單。
“應該是老爺禁了口,管家和那些大夫都不肯說。”竹香回道。
“禁口?看來真的很嚴重了。”程夫人的神色凝重了起來,轉頭吩咐竹香道:“你帶些銀子到那些大夫的藥鋪裡打聽一下,我就不信所有人都不為錢所動,況且我是程孝的親孃,關心兒子病情是理所因當的,他們有什麼好隱瞞的。”
竹香躬身領命:“是,夫人。”
竹香去的時間不短,下午了才回來,回來時臉色十分蒼白,她已經可以預見夫人得到訊息時的暴怒了。
“竹香姐,你怎麼不直接進去啊。”絲絮看著站在門口走神的竹香,唇邊浮起一絲快意,轉而又壓下情緒,狀似關切地問道。
竹香被絲絮的聲音驚醒,慌亂了一下,才掩飾性的笑道:“這就進去。”
“孝兒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等竹香行過禮,程夫人便皺著眉頭問道。
“大夫說,二少爺被傷到了腎,以後怕是……”竹香十分小心看了程夫人一眼,快速的小聲道:“子嗣有些艱難了。”
“子,嗣,艱,難!”程夫人被這個訊息驚的猛地站起身來,心中難以相信,一定是這個賤婢在撒謊,她逼近竹香,咬著牙一字一句:“你再說一遍!”
竹香被程夫人駭人的神情嚇得後退了一步,慌不擇言:“夫人,這是大夫說的。”
“哪個庸醫說的?去砸了他的醫館!”程夫人怒吼道。
剛進門的周家媳婦深深後悔自己來的不是時候,撞到了這個槍口上,也不好再退出去,只能開口勸道:“夫人息怒,醫館都在大街上,您去砸了,旁人都看得到,於您的名聲有礙啊,況且要是旁邊人問起原因,那些庸醫再一亂說,旁人不知事的信了,二少爺還怎麼過啊。”
周家媳婦一副掏心掏肺為她好的樣子,再加上這話說的確實在裡,程夫人也漸漸聽了進去,轉頭問竹香道:“大夫真這麼說?所有大夫都這麼說?”
“最開始都不願意說,後面撬開了一個大夫的嘴,然後用他的話去套其他大夫,都是這麼說的。”見程夫人似乎冷靜了,竹香鬆了一口氣,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並小心的點出了自己的苦勞,希望程夫人不好把火洩到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