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看李玉兒和阮芷孃的眼神都帶著不可思議。
“放肆!”顏娘子一下子摔了她剛剛從丫環手上接過的茶盞:“玉兒乃士籍之女,豈容你汙衊?”
程謝氏哪裡受的了被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氣的渾身發顫:“你不要顛倒黑白; 她就是我家的奴婢,衙門裡有案底。”
“玉兒的父親雖然只是秀才,但也算是士籍啊。”顏娘子眼神一利:“你即使是朝廷封的誥命也不能違背律法改士為賤!”
李玉兒是把戶籍落在了一個李姓的秀才家裡,但也沒有認人為父,不過她現在可不會拆顏娘子的臺。
顏娘子擲地有聲的話音一落; 房間裡的貴婦人都有點懷疑,難道真的是這個程謝氏糊塗了; 把一個士籍女說成賤籍?看著鎮定的李玉兒; 大部分人都相信了顏娘子的話。
即使是程謝氏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 她驚疑不定的看著李玉兒,越看越覺得和她記憶裡那個謹小慎微的丫環不一樣。
“她就是個奴婢!跟我一起賣程序府的!不可能是什麼秀才家的女兒!”一直緊攥著掃帚的吳大丫跳了出來指著李玉兒大吼道。
為什麼?為什麼?!同樣是淺水灣出來的人,同樣是被賣程序府的人。她李玉兒憑什麼就能順風順水平步青雲; 她吳大丫就要就要做低賤的雜役還要受盡欺凌?李玉兒還想當秀才家的小姐?她不許!
吳大丫想都沒想就跳了出來拆穿李玉兒,在這個場合騙了這麼多的貴婦人,她李玉兒今天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吳大丫想著就心情大暢。
程謝氏此時也反應過來是顏娘子唬她的了,頓時有了底氣:“顏老闆說我違背律法改士為賤,你可又擔得起汙衊朝廷命婦的罪名?”
“汙衊朝廷命婦?這個罪名我可擔不起,但你硬要把玉兒說成奴籍,也要拿出證據啊?”顏娘子仍舊不甘示弱。
程謝氏冷笑道:“衙門裡就有證據,我這丫環就是證人。”
“夫人,外面有一位姓李的秀才在找他的女兒。”有丫環戰戰兢兢的稟報道。
“呵。”顏娘子笑了一下:“人家父親現在找過來了。”
程謝氏臉色一黑:“請他進來,我倒要看看這個秀才是真的還是冒充的!”
“是。”丫環很快就領進來了一個穿著青衫的中年男子。
程夫人看著這個男子有些眼熟,頓時覺得不好,但還是不死心的問周圍的貴夫人:“你們可認得這人?”
“是我夫君的同窗。”有個和程謝氏關係親密的夫人當即在她的耳邊說道。
那男子對著程謝氏行了個禮:“見過程恭人。”又對著李玉兒道:“你不是要看新娘子嗎?花轎快到了。”
這時司儀也跑了進來:“吉時快到了,請老夫人到喜堂入座。”
“快去喜堂吧,不能讓喜宴被這些小事兒耽擱了。”和程謝氏親近的婦人都開始勸道。她們也認為程謝氏是認錯人了,為了避免她下不了臺,連忙開口。
程謝氏現在無比肯定李玉兒就是那個丫頭,她怎麼能容忍這個卑賤的丫頭踩她的臉,怎麼能容忍周圍人目光裡的懷疑和鄙視,當即開口道:“吉時還有段時間,現在必須把這個事情弄清楚了!”
其他夫人看著程謝氏這麼堅定,心裡又有了動搖,不過這事兒跟她們沒有太大的關係,她們在旁邊安心的看好戲就行了。
“絲絮,拿我的帖子去衙門,請管戶籍的劉書辦過來!”程夫人命令後,又冷眼看著李秀才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這麼個女兒!”
絲絮接了帖子就要離開,外面又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我倒要看看是誰敢質疑我侄女!”
“是誰!敢在我程家……。”程謝氏的大喝在看到來人的時候立即啞了聲。
朱萬斛帶著人剛闊步走進來,後面跟著的程氏族長和姜家人立即躬著身子解釋道:“誤會,誤會,肯定是誤會,程府裡肯定沒有人敢對貴侄女不敬的。”
“叔叔。”看著朱萬斛進來,李玉兒眼睛一亮,當即行了一個禮:“你今天回來了?”
程謝氏心裡一個咯噔,難道朱萬斛說的侄女就是這個賤婢?不,朱萬斛的侄女怎麼可能是賤婢?
“東家。”顏娘子欠身行了一個禮。
“大哥”李秀才作了一個揖。
屋裡的人頓時明白顏娘子為什麼這麼維護李玉兒,李玉兒為什麼喊朱萬斛叔叔了,有些人看向程謝氏的眼神帶上了幸災樂禍。
朱萬斛對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