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家和鄒大娘住在哪裡?”李玉兒問道。
翠蒿指了指正房對面的三間房道:“管家他們就住在倒座老爺的書房旁邊,鄒大娘住在正房後面的抱廈。”
最先佈置的就是正房和後面的抱廈; 李玉兒自然知道抱廈是阮芷娘精心佈置的; 這樣她在廂房也能住的安心了些。
“西廂房,夫人說了用來待客。”翠蒿說著又道:“開始只看著這宅子比程府裡的西院小了好多,等真住進來,發現還是蠻寬敞的嘛。”
李玉兒見她還在說程府,忍不住提醒了一下:“翠蒿姐; 我們都已經出來了,就不要再一直提程府的事情了; 會惹夫人和老爺不高興的。”
“不高興?”翠蒿立馬捂住了嘴巴; 良久才沮喪這臉道:“怎麼辦?我說了幾次了; 也不知道夫人聽到沒有。”
李玉兒聽了立馬坐直了身子鄭重地問道:“翠蒿姐,你平時挺謹慎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 話自己就從嘴巴里冒出來了。”翠蒿埋著頭道。
看樣子翠蒿還沒適應這種突然的改變,不知道其他人心裡是個什麼想法,李玉兒的心裡有些憂慮,一路上都在想該怎麼給翠蒿說。
“翠蒿姐,我們現在不能老想著過去程府的事兒,要想未來的事情。“李玉兒勸道。
翠蒿有些不解:“未來的事兒?不是老爺夫人去考慮,我們聽話就行了嘛?”
看來程府多年的奴僕教育也不算失敗,起碼翠蒿就被洗腦成功,認為所有事兒聽安排就行了,根本沒有考慮到自己該怎麼做。
對於翠蒿的這種想法,李玉兒也有點無力,想了想還是繼續道:“夫人也說了,我們要互相扶持,大家都剛到清河鄉。夫人和老爺對這裡也不熟悉,我們不能大小事兒都看著她們。”
“也對,那我該想什麼?”翠蒿問道。
你該想什麼,還要問我?李玉兒有些無語,但還是開口道:“你可以想想怎麼讓你自己和夫人吃得好睡得好過的好。”
“確實啊,米里面有糠,我吃著都有點刮嗓子,夫人和老爺肯定更不舒服。”翠蒿思考道:“明天去縣城的時候一定要買米。”
想了半天就得到這麼個結論,李玉兒暗暗搖頭,不過也沒說出來打擊她的積極性,懂得自己思考了也是好事嘛。
不久,兩人就走到東廂房,翠蒿掏出鑰匙道:“我們就住在第二間,前面一間住的是蓓香和硃砂,後面是浣紗一個人住。”
“她一個人住習慣嗎?”李玉兒轉頭向後面一間房看了一眼,裡面黑燈瞎火的,難道已經入睡了?
翠蒿一邊開門一邊道:“怎麼不習慣,她說她從小就是一個人住慣了的。”
“一個人?她一直是一個人住一間房?”李玉兒奇怪的問道,據她所知這個浣紗是從粗使丫環升上二等的,也是從別的地方調到西院的,中間換了幾次睡房,一直一個人住,就有些巧合了。
翠蒿摸索著點亮油燈道:“我也覺得奇怪,不過可能是她的運氣比較好吧。”
也有可能是她性子孤僻不願意和別人一起住,剛巧府裡又有足夠的房間,李玉兒心中這樣想著,便放開了這件事,轉而打量這個房間。
這個房間比她們以前的睡房要大一些,三個人都住得下,住兩個人是足夠寬敞,不過相比以前的睡房,這裡顯得空曠的緊,只有靠牆的地方有兩張架子床和一個放著油燈的小桌子,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傢俱。
“一個櫃子都沒有,難道我們的東西都要放在床上?”李玉兒疑惑道。
翠蒿擺擺手道:“這個不用擔心,夫人說了,等徹底安定下來,就請木匠專門過來打些傢俱。”
“這又是一大筆開支啊!”李玉兒感嘆道,以前在程府的時候沒有發現,真的出來了發現樣樣都要錢,而李玉兒還知道程禮和阮芷娘現在根本沒有什麼產業進項。如果一直只出不進,這個家也撐不了多久。
翠蒿奇怪道:“不就是打個傢俱嗎?應該要不了多少銀子吧?”
“請木匠要花錢,包吃住要花錢,即使是買木料也是要花錢的!”李玉兒雖然不知道具體行情,但也清楚要把傢俱打齊,沒一兩個月是不行的,打傢俱的木料也不能太差,手藝好的木匠工錢肯定也不低。
翠蒿毫不在乎道:“我當是什麼呢?原來就這些啊?這點銀子對於老爺和夫人來說肯定不值一提。”
李玉兒沒有繼續說話,心裡卻還是放不下來,入睡的時候都還想著怎麼開源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