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老闆當然知道他是誠心的,但是:“像你這樣死皮賴臉的人,居然好意思說不會給人帶來麻煩,你這死纏難打和磨嘴皮子的功夫,只要告訴了你,你還不得把人煩死?”
最後,顏老闆還是沒有頂住朱胖子煩人的功夫,告訴了他是程禮程秀才家的娘子繡的手帕。最主要的是顏老闆清楚朱老闆真想要知道,完全可以逼問繡珍坊的丫環夥計,之所以請求她,也是給她和阮芷孃的面子。
“原來是她啊,當初程府納吉的時候,我看到她回聘的百鯉戲荷屏風就驚為天人,可惜那屏風是回聘之禮,我又要匆匆上京不能購買,這一次我一定要買幾個大件……“
顏老闆越聽越不放心:“你不要貿然前去,還是我先過去打聲招呼,免得你嚇到了人家。”
胖子也壓下了心裡的種種想法,點頭道:“應當的,應當的。”
李玉兒完全不知道發生在繡珍坊的事情,她和翠蒿繞過了幾條街道,終於見到了牛市。
通州府城最南端的牛市,是通州府唯一的牛市,牛的價格本來就十分昂貴,再加上兩年前的大旱,現在更加稀缺,為了禁止私自販賣宰殺耕牛,官府規定了每一頭牛都得記錄在案,每家每戶有牛死亡或產仔都得向當地裡正報告。為了保證每一頭牛都在管控範圍內,牛市也是被官府的人掌控了的。
李玉兒和翠蒿在牛市找到阮芷娘和程禮的時候,羅二已經挑好了一頭大水牛。
“玉兒,這麼快就回來了,打聽的怎麼樣?”一見李玉兒,阮芷娘便開口問道。
李玉兒搖搖頭道:“沒有訊息。”
“豈止是沒訊息,那些牙行裡的人太囂張了,不光罵玉兒,還說老爺的不是。”翠蒿氣憤道。
阮芷娘轉頭看著李玉兒皺眉道:“你去了牙行?”
李玉兒不知道阮芷娘為什麼的關注點為什麼在牙行上,但還是老實的點了頭:“嗯,能打聽到訊息的地方怕是隻有牙行。”
“雖然牙婆也是正經行業,但做這行的大多都是鐵石心腸唯利是圖,你以後少去哪裡打聽。”阮芷娘語重心長道。
李玉兒知道向王大娘那樣迫不得已做了牙婆又心有底線的人畢竟是少數,加上剛才在牙行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李玉兒是不打算去了,因此認真回到:“是,夫人。”
“要打聽你家鄉來的人,也不一定非得去牙行。這樣,我會請人在客棧和車行留意的。”阮芷娘思考了一會兒,對李玉兒道。
王大娘也不是直接從淺水灣過來的,她是先去縣城,再從縣城找車隊到通州,她上次進了府城也沒有坐車,至於客棧,每天進出的人那麼多,也不會詢問客人的來路,要想從那裡找到王大娘也有點難。不過李玉兒也沒拒絕,萬一找到了呢?
很快羅二就買下了水牛,付了錢走了過來。
“這牛角這麼利,會不會撞人啊?”翠蒿看著那頭壯牛有些害怕。
羅二笑道:“水牛很溫順的,只要你不去惹它,不要在它面前穿紅色的衣裳就好了。”
“這牛這麼大,有多少年了啊?”李玉兒又問道,如果牛的年齡太大,買了不久就老了也太不划算了。
羅二摸著牛背道:“大青才三歲,正值青年。”
“牛是什麼草都吃嗎?不用要其他糧食吧?”李玉兒好奇的問道。
“據說牛吃絲茅草、牛櫱芭……。”羅二說了幾樣草之後就撓著腦袋想不起了,只能道:“把它栓到外面就行了,它自己找得到吃的。”
程禮和阮芷娘還沒有說話,旁邊一個牛倌就忍不住了:“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負責,天晴了可以讓它去找吃的,下雨了怎麼辦?”
“請教這位老伯,這牛具體該怎麼養?”程禮見這牛倌是個行家,連忙請教。
一說起養牛,那牛倌就開啟了話匣子:“牛很好養,只需要喝水和吃草就行了,不需要細糧;怕熱,要養在陰涼的地方。愛吃山上成熟的粗草,不能吃田間的嫩草軟草……”
等那牛倌說完了,羅二和程禮都記在了心裡,才道謝告辭。
帶著牛,李玉兒她們回去的速度就要慢一些,等到了家裡,天已經要黑盡了。
“玉兒,你可算是回來了!”李玉兒一回西廂,就受到了蓓香和硃砂的熱情迎接。
李玉兒走到床邊坐下,敲了敲腿和肩才問道:“怎麼了,這是?”
“不要休息了,快去做飯吧。”蓓香和硃砂說著,就把李玉兒往廚房裡拉。
李玉兒坐著不動,看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