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他一把。
兩人又交談一陣,阮政清見天色漸晚,起身告辭。程老爺做足了親熱派頭,再三挽留。阮政清雖然想著留下打聽程家眾人的品行,但想到奶孃和姐姐還在家中等訊息,便堅決告辭了。
管家送著阮政清到門口,目送阮政清走遠之後,立馬招來跑腿:“你去打聽一下,那個少年住在何處,何時到的通州府,隨行的有何人?”
那跑腿領命跟了上去。
阮政清回到他們租了半個月的老舊宅院,走到門口的時候心裡有點遲疑。
“是政清回來了嗎?”屋內傳來溫婉的女聲。
“是的,姐姐。”阮政清推開虛掩的門進去,裡面一個穿著舊衣的女子正拿著繡繃,用目光詢問他此行的結果。
看著姐姐的神情,阮政清的心裡有些複雜難言,最終還是開口道:“程家已經同意了婚事。”
“這樣也好,父親九泉之下,因該安心了。”阮芷娘沉默了半響,平靜的開口說道。只是她沒有發現手指被針尖戳破,血珠暈染的白娟。
阮政清一聽這話,心中煩躁不安一起湧了出來,大聲道:“他安心了,我不安心!你沒看程家那門風,等你進門了還不……。”
說到這裡阮政清猛然住口,心裡一個激靈,才想起姐姐是當事人,肯定比他更不安,他不應該當著姐姐說這話。
“政清,程伯父是父親的好友,又是我將來的公爹,算是你的長輩,不能非議。”阮芷娘沒有被弟弟激烈的情緒影響,仍舊柔聲提醒弟弟的過失。
阮政清雖然是個熱血少年,但平時都是自詡成熟穩重的,在姐姐面前卻總是控制不住情緒,這次口不擇言被姐姐教訓,心裡有些窘迫,但也立馬冷靜了下來:“姐姐教訓的是,政清以後不會了。”
“政清不用擔心,凡事都有兩面,嫁入哪家都是有利有弊,姐姐心裡早已做好準備。”阮芷娘看著弟弟擔心的臉色,還是勸慰道。
兩姐弟又說了一陣話,阮政清告退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姐姐天色已晚,就不要再繡花了。政清已經長大成人,能夠負擔自己的讀書花費了。”
阮家這些年生活拮据,抄書的微薄收入,根本支撐不了紙墨的花銷和人情往來。阮政清本打算去私塾當夫子掙錢養家,但被他姐姐罵消了這個念頭。之後就是他姐姐夜以繼日的做繡品,來供整個家的花銷。為了不讓他姐姐的心思白費,阮政清拿出了‘把鐵硯磨穿’的勁頭鑽研四書五經,希望將來能夠出人頭地。
然而現在阮政清才知道當年的心思多麼幼稚,以為自己出人頭地,就能讓姐姐過上風光的好日子,卻沒有想過他姐姐快要‘嫁作他人婦了’。
“是啊,政清長大了,我也要嫁人了。”阮芷娘幽幽的感嘆。
程府,管家把跑腿帶回來的訊息稟告給程老爺,程老爺聽後道:“那賢侄過的這麼艱難,我這個當‘世伯’的也不能置之不理,去通知夫人,準備些吃的用的,明天給他們送過去。”
相處了幾十年,管家自然能領會程老爺的意思,這不光是關心侄兒做好事,也是要藉機刷名聲呢。明天送東西的時候一定要大張旗鼓,讓所有通州人都知道,程老爺重信守諾,關愛晚輩。
當管家把這個訊息通知程夫人後,程夫人都忍不住笑出了聲:“放心,我會好好關愛未來的三兒媳和她的弟弟,一定會給他們準備豐厚的禮物!”
管家自然知道程夫人的心思,但只要按程老爺說的做了,就沒什麼。
當程夫人的丫鬟又來到上廚房的時候,上廚房的丫鬟都緊張了起來。程夫人自從被封了誥命夫人之後,越發難伺候了,經常雞蛋裡挑骨頭,讓廚房裡重新做菜。不但如此還經常罰錢罰人,李玉兒都被殃及過幾次,所以程夫人身邊的丫鬟成了上廚房最不歡迎的物件。
“今天你們上廚房的菜做的不錯,夫人高興了,賞你們半個月月錢。”那丫環抬著下巴道。
夫人今天不罰還賞?廚房的丫環都有點懵。李玉兒反應過來:“謝夫人賞賜。不知夫人可遇到了什麼喜事兒?”
李玉兒才不相信,程夫人沒事兒會大方的賞錢。
那丫環給了李玉兒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道:“給三少爺定的親家找上門來了,府裡的好事兒近了,夫人現在正高興呢。”
“恭喜夫人,恭喜三少爺。”李玉兒馬上道,雖然她在程府這麼久,從沒聽過三少爺定過親。其他丫鬟也反應過來,趕緊道喜。
那丫鬟滿意的點點頭:“夫人還說了,阮家姑娘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