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人的本事都是帶著智商上的碾壓來的。
徽瑜其實也很奇怪兒子為什麼會這樣的性子,不過古時有甘羅十二為相,自家兒子其實也不算是太逆天的,每每這樣安慰自己,也是能自我催眠的,免得把兒子當怪物。
誠哥兒很聰明,但是這孩子性子直不拐彎,遇上譽哥兒這樣理論思維強又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娃,就比較悲催了。
在誠哥兒憤憤中,宴席也接近尾聲,昭姐兒又跑來把誠哥兒叫走了。誠哥兒這孩子不記仇,剛才還在告狀,轉眼又跟著昭姐兒玩耍去了,真是個直性子,叫人喜歡得很。
用過飯,喝過茶,徽瑜帶著楊側妃將客人一一送走,今日宴請大多是楊側妃操辦的,徽瑜願意給她臉面在人前露臉,所以特意讓她跟她一起送客,這樣的殊榮也算是獨一份。將客人送走,徽瑜就囑咐楊側妃四處看看有沒有疏漏的,自己則回了正院,董二夫人她們她特意留下來再說會兒話的。
先換了沉重的大衣裳,輕軟的家常衣衫讓徽瑜鬆口氣,笑著打起簾子進了內室,吉小翠正在跟燕億白還有董二夫人將江蘇的趣事,看到徽瑜進來了忙給她讓個座。
“自家人隨意坐,何須這般的客套。”徽瑜將吉小翠按回去,又讓人重新上了茶點,揮退伺候的丫頭,她們這才自在說話。
“我瞧著你怎麼瘦了許多,沒好好吃飯?”吉小翠性子直,跟徽瑜又是親姑嫂,兩人相處也算是很融洽,說話就直來直去的。
徽瑜抿了口茶,這才說道:“年後事情多,這個生辰,那個開宴,好多推不開,忙了點。”
作為一府王妃,應付的人實在是多,徽瑜這樣講也是實情。
董二夫人就道:“也別委屈自己,不願意去的就送過禮物去,誰還能面面周到的。”她疼女兒,看女兒操勞就難過。
燕億白看著徽瑜苦笑,就緩口說道:“別人家的也還罷了,王妃只怕是忙的都是皇家的事兒,推不得的。”
徽瑜就笑了,“沒事,眼看著天要熱起來。胃口不太好,娘不用擔心我。”給大家斟了茶,徽瑜又問了吉小翠江蘇那邊的事情,知道夫妻二人都過得還算是不錯,就是想兒子。最後徽瑜看著燕億白還是問了問董婉的事情,這裡沒外人,徽瑜也沒避諱。
燕億白倒也不意外,知道徽瑜可能會趁這個機會問一聲的,沉沉思緒這才說道:“寧王妃將側妃請回京其實打得什麼主意家裡都清楚得很,公公跟相公倒是不為所動,就是婆婆……”她婆婆很是鬧騰一番,家裡有些日子很不肅靜。
這事情在徽瑜預料之內,毫不意外,“那董側妃可有回孃家?”
“年後有回去。”出嫁女年後回孃家這是慣例,董婉怎麼可能不回去。“不過側妃提都沒提這事兒,她不提我們自也沒問。”燕億白覺得這事兒也為難,不過董婉自己不提他們才鬆口氣。
董二夫人就冷笑一聲,“提了又能如何?其實她自己心裡清楚得很,這件事情壓根就沒有緩和的餘地。我雖然沒有大謀略,可是有一點也知道,寧王妃生了嫡子,側妃的庶長子不僅尷尬而且危險,幫著寧王妃對她有什麼好處?還不如跟孃家緩和關係,將來還能給孩子多留條路。”
這話一針見血。
燕億白看著董二夫人就道:“二嬸嬸這話很有道理,大約側妃也是這般想的,所以都沒開口。婆婆那邊側妃親自去走了一趟,她走後婆婆也沒再鬧,只是精神總有些不太好。”
女兒日子過程這樣,當孃的自然是心疼。當年選秀的事情她後來也知道一些,只能說蒼天弄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宮裡那種吃人的地方,算計不過別人就只能被算計,認命而已。
徽瑜就看著燕億白,“那她在寧王府的日子怎麼樣?”夏冰玉想要跟董婉聯手,但是董婉如果不跟孃家開口,這事兒還是等於結了仇,這樣的話董婉在寧王府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燕億白也垂下頭,良久才說道:“她沒說,我也不好問,不過想來也並不好。”孃家借不上力,在婆家就沒臉面,這是顯而易見的。但是也不能因為這樣,就再度把定國公府拖下水,不要說她一個內宅女子也覺不妥,便是公公跟夫君也不會同意的。公公那樣的人最重家族聲譽,最看緊家族前程,既然上了靖王的船,怎麼會做出出爾反爾的事情。最要緊的,就算是這個時候定國公府易幟倒戈,但是在寧王那邊也要落於信國公之後,以定國公府的驕傲必然也不會答應。
這事兒,原本就是死局。
徽瑜擠出一絲笑容,看著燕億白講道:“現在的苦如果能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