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徽瑜的面容,不肯挪開。
徽瑜也沒多想姬亓玉這話的真實含義,反而是想了想他問的問題,許久才說道:“這個我可就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畢竟這是男人們的事情,我們女人困於深宅後院,可幫不上你什麼大忙。不過有一點是能肯定的,你在哪裡,我們就在哪裡,家就在哪裡。”
姬亓玉緊鎖徽瑜,視線帶著些許的灼熱,是他想多了吧?徽瑜這話,就像是溫熱的泉水洗滌過周身的血脈,一下子讓人變得舒坦起來。
他在哪裡,家在哪裡。也同樣的,她在哪裡,他也在哪裡。
因為姬亓玉強壓之下的閉門休養政策的成功,天氣一暖和就帶著妻兒躲去了玉澄園,一個多月下來,徽瑜睡眠好,身體也養好了。六月的時候吉小翠生下了長子,董二夫人高興壞了,孩子一落地就給徽瑜送來了好訊息,這可真是件大喜事。伴隨著這件喜事隨之而來的訊息,就是欽差大人要返京了。董允驥作為江蘇的按察使無旨不得入京,是沒辦法參加兒子的洗三跟滿月,就算這樣董二夫人還是第一時間給兒子送去了好訊息。
徽瑜張羅著要回京,三個月的兒子養的白白胖胖的,昭姐兒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逗著弟弟玩,能讓弟弟變變臉色就跟得了什麼天大的喜事一樣。兩歲的昭姐兒正是最愛動的時候,她的性子也是活潑愛動,聽說要回京就高興起來。
“回去後我能去三伯母家找誠哥玩嗎?”
徽瑜手裡的動作一滯,轉頭看著女兒萌萌的大眼睛滿懷希冀的看著她,拒絕的話說不出口,只能問道:“你還記得誠哥兒?”
“抓小小的那個。”昭姐兒乾淨利落的說道。
感情記住這個堂哥是因為小小,徽瑜就釋然了,畢竟女兒才兩歲,要是能這麼長時間不見誠哥兒還記得他,這記憶力……
“回去後我們要先問問你三伯母有沒有時間招待咱們,不能冒然闖上門去,這是不禮貌的行為,明不明白?”
“尤嬤嬤說了,要先遞帖子,我知道。”昭姐兒拍拍胸口。
徽瑜:……
天氣慢慢熱起來,徽瑜不打算在靖王府住多長時間,想著回去參加完侄子的滿月宴就回來,也就是個把月的事情,所以行李都沒帶很多。徽瑜跟昭姐兒絮絮叨叨的對話,譽哥兒自己個躺在襁褓裡靜靜的望著承塵,安靜的都讓人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一般。
“弟弟怎麼還不會說話,我天天都給他講故事,等他長大了要給我買糖吃。”昭姐兒戳了一下譽哥兒的嫩嫩小臉蛋,有些落寞,有個會說話陪著她玩的弟弟多好,可惜他怎麼長的這麼慢。
昭姐兒早慧,雖然才兩歲的孩子,但是很注意觀察周圍人的言行,有時候講出來的話都會令人頗感吃驚。她的記憶力相當好,能複述別人的話絲毫不吃力,縱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也能完整的背下來。徽瑜覺得這跟姬亓玉的早教有極大的關係,女兒有這個福氣,可惜兒子這裡就沒有了,現在姬亓玉整天忙得摸不到人影,不要說抱著兒子講古,就是跟女兒吃頓飯的時間都要擠出來,讓昭姐兒很是不滿。
許是昭姐兒記得她爹爹交給她的那些東西,又看著弟弟不會說話特別著急,每天沒事的時候這丫頭最大的興趣就是給弟弟將她聽過那些故事跟典故。寬敞明亮的大榻上,白胖安靜的小娃娃躺在襁褓裡,旁邊坐著笑容滿面的昭姐兒輕聲給她講故事,昭姐兒的身邊蹲著小小,那雙猴眼睛總會在昭姐兒跟譽哥兒身上轉來轉去。譽哥兒尿了不舒服的時候,小小聞到氣味還知道扯著譽哥兒奶孃的衣衫讓他換尿布。
每當這個時候,徽瑜坐在那裡,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外加一隻猴子無比和諧的時光,總會覺得這樣的生活溫馨從容令人安定。
“弟弟長大了也會喜歡姐姐的,你這麼照顧她,他自然要對你好。”徽瑜摸摸女兒的頭,轉手將行李單子遞給鍾媽媽,“東西不用帶太多,我們還會回來的。”
“是,老奴這就吩咐下去。”鍾媽媽轉身走了。
昭姐兒將目光從弟弟身上收回來,惡聲惡氣的說道:“他對我不好,我就揍他!”
“……你跟誰學的這話?”徽瑜看著忽然女漢子加身的女兒,瞬間覺得驚呆了。
“二門看門的許婆子家的大孫子上回來我聽到的。”昭姐兒回道。
“你沒事跑到二門去幹什麼了?”這個問題很重要,徽瑜板起了臉。
“抓小小。”昭姐兒似乎感受到了母親有些不高興,在榻上滾了一圈爬到弟弟跟前,立刻大聲的講起故事,再也不跟回答母親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