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碗水可就灑出來了。”
嶽水青只覺得雙腿痠的要死,脊樑都是僵直的,可是聽著他們的意思這規矩一直學到過年。這距離過年可還有三四個月呢,看著王妃是個好的,還不是藉著學規矩這個藉口困住她,折磨她。說什麼王爺忙碌,沒空見她,若不是她在中間搗鬼,難道王爺就真的忙的連個見人的時間都沒有?
真當她是個傻瓜嗎?
可她現在卻不敢有任何的小動作,生怕被人看出什麼,教她規矩的這個尤嬤嬤看著也不是個簡單的。
到了天將黑的時候,尤嬤嬤就到了徽瑜跟前回稟,“奴婢這幾日看下來,這位表姑娘瞧著是個軟和人,不過是個心裡有的。學東西也很快,犯過的錯誤就不會再犯,是個伶俐人。”
徽瑜聽著尤嬤嬤這話,細細琢磨伶俐人這仨字。要是誇獎一個人,必會說這姑娘聰慧大氣,端莊齊整。伶俐這倆字不能說不是好字,只是這個時候用在嶽水青身上怎麼聽著都有種怪怪的味道。輕輕一笑,就抬眼看著尤嬤嬤,“我也覺得這表姑娘是個伶俐的,要不是個伶俐人怎麼就能孤身千里迢迢毫髮無損的到了京都呢?嬤嬤,你說是不是?”
尤嬤嬤沒進宮前也是普通百姓的女兒,自然知道聽得出王妃這句話裡的意思,她微微沉吟一下,這才說道:“王妃讓奴婢認真的教表姑娘規矩,細細的觀察表姑孃的言行舉止,奴婢這幾日觀察下來的確是發現有意思的事情。”比如這位表姑娘端茶盞的時候那蘭花指翹的可真漂亮,可誰家正經的姑娘家端茶站會翹蘭花指的。表姑娘梳妝的時候一根頭髮絲都不會散下來,那頭髮梳的可真是又漂亮又不打眼,會梳頭髮沒什麼奇怪的,奇怪的是這位表姑娘有一回梳頭髮的時候綰了一個漂亮的梅花髻。據說表姑孃家住在鄉下,家裡也並不是很寬裕,就算是家裡能養得起一兩個奴才,可這漂亮的梅花髻也不是鄉下那種地方能綰得出來的,沒那個眼界。這位表姑娘不僅會梳漂亮的頭髮,瞧著她描眉、點唇、拍胭脂真真是姿態優美,跟一幅畫似的,誰家養閨女就跟養了個狐媚子一樣,這做派哪裡是正經姑娘該有的。
尤嬤嬤一開始還覺得也許王妃太小心了,可這幾日下來她也是驚奇不已。怕嶽水青察覺自己在監視她,尤嬤嬤都特別的小心翼翼,而且屋子裡放的伺候丫頭瞧上去也都是年歲不大不似有心計的那種。這些丫頭都是尤嬤嬤進了王府就開始調、教的,別看這年歲不大,可做丫頭最要緊的就是眼明手快,一切看得真真的。
“這可真有意思。”徽瑜聽完尤嬤嬤的話就輕生的笑了,“王爺懷疑她不是真的表姑娘,我這還不信,沒想到嬤嬤這麼看下來倒是真的覺得王爺說的一點沒錯。”
尤嬤嬤聽著王妃這話,沒想到是王爺吩咐下來的,她還以為是王妃小心眼,到是自己小心眼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又說道:“伺候的兩個小丫頭說道,給表姑娘備的衣服素色居多,但是也有一兩身顏色稍微鮮亮些的。雖然表姑娘從不會穿鮮亮的衣服,但是每次都會瞟上兩眼。”看的時候也特別的小心,都是眼皮輕輕一撩,但是每天都撩這麼一兩次,那就有問題了。
徽瑜就點點頭,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如果這個嶽水青真的不是真的,是被人特意調、教過送來的,那種地方出來的人,自然都喜歡掐尖好勝,喜歡個鮮亮顏色,漂亮首飾,不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怎麼能引起別人注意。她們既然是受的這個教育,自然是骨子裡就認準這個,縱然偽裝得再好,但是人在不經意間總會流露出自己的習慣。這嶽水青算是做得不錯了,若不是遇上了尤嬤嬤這個老手,肯定不會被人瞧出破綻。
“嬤嬤也覺得這位表姑娘有些問題?”
“現在還說不好,不過如是表姑娘真是鄉下來的,想來鄉下那種地方是沒有這麼多的花樣的。”
這就是說尤嬤嬤是起疑心了。
“這事兒嬤嬤先不要聲張,慢慢的交著規矩就是。等到規矩學的差不多了,還這麼乖巧的話,嬤嬤就不放鬆上幾分。”
尤嬤嬤聽著王妃這話是讓自己給嶽水青行方便,這是要看看她究竟做什麼。不過前提是自己得被嶽水青假裝出來的乖巧給迷惑,不能讓對方察覺自己的意圖。
“是,老奴明白了。”
“辛苦嬤嬤了,這件事情交給別人我跟王爺都不放心,只能辛苦嬤嬤在那邊好好地看著。現在外面不太平,王爺步步艱難,現在居然還有人把主意打到了王爺外家的身上,真是令人惱恨不已。如果能從嶽水青的身上順藤摸瓜,到時候必然會給嬤嬤記一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