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恕我愚鈍,還請大師指點一二。”徽瑜虛心求教,要彎腰的時候,她從不會猶豫。
看著徽瑜,了聞大師也有些猶豫,似是遇到了什麼為難之事,良久才嘆口氣,。“施主何必這般為難貧僧。”
“我只想好好地活著而已,大師,您是佛門高僧,普渡眾生,天下臣民在您心中應該一般無二,何必厚此薄彼?”徽瑜知道這些高人都特別固執的一面,就看著了聞大師這個時候都不肯跟自己吐露一二,就知道他眼中所謂的天機重過一切。可她也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這般為難他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天命既定,豈容兒戲般更改?”了聞不悅的看著徽瑜,“你……”你的命數早就該盡了,可是還能好端端的活著,這本身就是異數,他才躲著她,可這話不能說。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便是天命已定,若是有人要我命,難不成大師就認為小婦人該引頸就戮才符合天道?這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命由己不由天,若是天道要我命,我便逆了這天又如何?大師作為高僧,本該普渡眾生,如今卻要助紂為虐,口口聲聲慈悲為懷,豈不是天大的笑話?”徽瑜說到激動處憤而拍桌,面色鐵青,“草木一秋,人活一世,我不過是想要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難道這也是錯?大師認定的天命,難道就真的是天命?”
這般不要命的話,便是了聞這樣看透的人也是一驚,“你?”
“我什麼?大師,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在大師眼裡我是早就該死了的人,可我如今還好好地活著,所以這天命一說有了變數,大師才躲著我。”徽瑜冷笑一聲,看著了聞又道:“我都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可怕的,若是大師一定還要認為天命不可改,那麼我就只好與大師為敵,與大師所言天命為敵,大師要不要跟我一賭,最後這天命花落誰家!”
“施主好大的口氣。”了聞氣的臉色都變了,胸口起伏不定,似是從未見過徽瑜這般狂妄之人,開了眼界一般。
“敢想才敢做,若是連想都不敢想如何逆了這天,如何好好地活下去?”徽瑜嗤笑一聲,看著了聞繼續說道:“在大師眼裡寧王一系便是正統,是那天命,為了大師口中的天命,便是做出任何的事情都是對的,正確的。寧王一系為謀私利暗害靖王,福建五艘船數百人命,說沒就沒了。鹽務之事關係天下蒼生,可有人把持鹽務牟利,不顧百姓疾苦,罔顧朝綱之重,難道這些在大師眼睛裡也是天命該所為?若是大師真的這般認為,小婦人當真是無話可說,原來天命是這般,果然是令人大開眼界。”
了聞心中的震驚不可言喻,看著徽瑜久久不語。寧王本就是有帝王之相,天命所歸,他不過是依著天命進而行事。只是這樣的事情怎麼就會被董徽瑜知道?難不成她也是能窺天命之人?
若是這般……這天下怕是要不寧。
徽瑜此時也是緊張萬分,手心的汗密密實實。她從沒想過能說服了聞大師倒戈到姬亓玉這邊,她只是希望從今以後了聞大師能在寧王跟靖王之間不搖不擺,做箇中間人就好。但是很顯然了聞大師是個脾氣古怪之人,徽瑜實在是沒有把握能說動他。
若是不能說動,那麼今兒個她暴露了實力,那麼徽瑜只怕也容不得了聞活在這世上了。
“你動了殺機。”了聞看著徽瑜道。
“大師眼光如炬,確實如此。”徽瑜不否認,她的確動了殺機,這件事情她早就想過結果。
“施主當真是心狠手辣之人。”
“大師所言不錯,我的確是心狠手辣之人。不過我自認為我還是存有良善之心的人,至少我不害無辜人之命。如今爭儲端倪還未現,可寧王一系手上已染了多少血,靖王又為百姓朝政盡了多少心。天下之君,當心懷蒼生,濟世安民,而不是為了一己私利,打著與民謀利的旗幟為所欲為。今日我既然能在大師面前說出這些話,我就沒打算著全身而退。”
“你要與貧僧同歸於盡?”
“大師真是太高抬自己了,我這麼惜命的人,怎麼會做這樣的傻事。”
“那你打算怎麼做?”
“大師到時候早已經為民犧牲,這身後事不知也罷,總之小婦人是會讓大師風風光光入葬的。”
了聞:……
看著了聞的樣子,徽瑜淡淡一笑,可說話的口氣卻十分的涼薄,“大師早就知道我是一個變數,所以才會一直躲著我。我這樣一個變數,為的也不過是好好地活著。別人想要踩著我做踏腳石,難不成我就該乖乖的趴在地上任由別人踩?這世上沒有一出生就是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