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姬夫晏的神色不太好看,“下山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據滌塵師父說大師是跟著來下棋的人一起走的。”
“一起走的?”姬夫晏凝眉神思,難怪是滌塵出面,原來大師已經不在寺中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董徽瑜就沒有嫌疑了,說的也是雖然之前傳出董徽瑜頗有弈棋天分的事情,而且她又遲到,他還曾懷疑那人是不是董徽瑜。雖然這個猜測十分的可笑,但是現在終於能放心了。畢竟董徽瑜才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如果真的是她那……也太可怕了些。“準備下山吧。”
了聞大師不在,國安寺待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馬元立刻去安排,臨走前忽然頓住腳轉身看著姬夫晏說道:“還有件事情,屬下手下有個人在禪院的偏門旁曾無意中看到,四皇子攔住了董二姑娘的路。”
“哦?”姬夫晏微微挑眉,“四弟素來是遠離女色,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可看清楚了?”
“是,不會有錯。當時兩人距離倒是不近,而且當時的情況看起來有些古怪,四皇子全程冷著臉,而董二姑娘似乎也頗不高興的樣子。後來董二姑娘離開的時候還回了頭,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四皇子的臉色可不太好看。”其實當時他那屬下說,當時四皇子的臉色就跟踩了大便一樣,當兵的說話粗些,這話他可不能原話傳過來。
姬夫晏右手輕點左手的手心,“本殿下記得今年選秀董二姑娘並不能參選。”
“是,年齡差點。”馬元立刻回道,因為今年二皇子要被賜婚,一正妃兩側妃的名額,他們這些當奴才的自然是要將那些重點閨秀的情況摸清楚。董家有董大姑娘參選,因此董二姑娘的事情馬元也順便了解了一些。
“說起來好像自從董二姑娘在出了夏家二房的事情後,人就變得有些不一樣。從邊關回來後,就連宴會也不怎麼參加了。”
“夏二老爺最近可有些不太順當。”馬元低聲說道,仕途上不順也就算了,有定國公跟北安侯時時盯著定點打擊,這日子過得特麼的苦逼。以前是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現在夏二老爺那是時時刻刻連點小錯都不敢犯了,這要是被董邢兩家抓到……嘖嘖,不要太憋屈啊。仕途上不順夠糟心了,聽說是夏家二老爺的財路上也出了點問題。這些當官的官老爺,誰手上還沒有點產業掙點銀子當私房的,不然只指著俸祿過日子……人情往來,吃喝開銷,養著一大家子的主子奴才,那真是沒法過了。
不要說當官的這樣,就是幾位皇子手裡那也都是有自己的產業的。做皇子的還沒有開府,當然就沒有收入,吃喝穿用都是靠著皇上。但是皇子也有別的花項不是,手裡沒點產業怎麼成呢?就像二皇子,昭儀娘娘自然不用說給了自己的私房讓殿下自己做些有出息的生意,就是信國公府那也是替皇子支打理著好幾樁買賣呢。
提起夏明喆姬夫晏的神色也不太好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連家宅都肅不清,日後也難當大用。”
馬元不敢說話了,有了這句話,只怕是以後夏明喆在二皇子這裡算是沒有前程了。
下了山,姬夫晏沒有坐車而是騎著馬朝著京都一路狂奔,後面跟著十幾名侍衛,遠遠的看著揚起一片塵土。他沒有走之前來的的那條大路,而是繞過後山走了另一條小路,這路平常沒什麼人走,路面不太好走,但是距離回京的路程較近,姬夫晏急著回京就走了這條路。
此時才不過是金烏將將西墜,天邊的晚霞將整片大地都渲染成火紅的顏色,傍晚的春風已不寒涼,吹在人的身上舒適愜意。姬夫晏滿腔的鬱悶這一路狂奔才散去些許,抬頭凝望著前方,遠遠地就看到有兩輛車停在路邊,看著馬車華麗寬大不是尋常人家能用得上的。
姬夫晏並未停下,反而直接驅馬直接過去,在馬車前勒馬停下,坐在馬背上看著守在馬車旁邊的幾人問道:“你們是哪家的護衛?”
那護衛一看是二皇子立刻過來行禮,“見過殿下,是定國公董家。”
姬夫晏笑了笑,翻身下了馬,將馬鞭握在手中,看著那幾人問道:“馬車怎麼了,怎麼停在這裡?”說著也不等那幾人回答,就到了前面那輛馬車的車窗邊隔著車簾開口,“是董妹妹在裡面麼?”
此時坐在車裡的董徽瑜面帶僵硬,沒想到運氣這麼寸的居然會在這種鬼地方遇上姬夫晏。深吸一口氣,隔著車簾應聲,“原來是二殿下,徽瑜有禮了。”你叫誰妹妹呢?知道什麼叫做避嫌麼?啊啊,知道麼?
“馬車是出了什麼事情,還能修好麼?”姬夫晏的聲音隔著車簾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