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那就叫進來吧,問問什麼事情。”
韋氏就對著那僕婦說道:“去吧。”
很快的雪琪就被帶了進來,沒想到邢家大舅爺也在,頓時又恭敬三分,跪在地上叩了頭行了大禮,這才說道:“奴婢奉我們二姑娘之命,前來給舅爺舅夫人送來了幾樣新鮮的吃食,是我家姑娘閒來無事的時候想出來的,姑娘說了上不得大雅之堂,不過是一番孝心,還請就也跟舅夫人不要嫌棄才是。”
雪琪說著就把手裡提著的食盒遞給了旁邊的小丫頭,韋氏看著雪琪就說道:“趕緊起來吧,這丫頭嘴倒是甜,賞她。”
旁邊另一個大丫頭就拿來一個荷包給了雪琪,雪琪笑盈盈的接了,又笑著謝賞,道:“難怪我出門前我們姑娘說了我不白跑這一趟,可不是沒白跑,得了舅夫人厚賞,奴婢巴不得天天來呢。”
屋子裡的人都笑了起來,就連邢大舅臉上也帶了些許的笑意。潘氏聽著雪琪嘴巧,還能讓自己板著臉的夫君難得一笑,就很喜歡這丫頭,又道:“你們姑娘還說什麼了?幾日不見你們姑娘可也是越來越周到了。”
雪琪抿嘴一笑,又道:“我們姑娘說她夜觀天象,後日丑時三刻天象有變,怕是要下大雪。還請舅夫人多多準備厚衣裳,讓就舅爺跟表少爺出入莫要受寒。”
還夜觀天象,邢長弓失笑一聲,“這丫頭當真是口無遮攔,小丫頭片子會看什麼天象,若是這般欽天監的人怎麼沒上摺子將這事兒。”
韋氏聽著也笑了,就道:“這兩日雖未再下雪,但是天氣的確比前幾天還要冷。是甥女的一番關切之心,到底是好意。”
邢長弓點點頭,看著雪琪說道:“回去跟你們姑娘說,等過幾天天好了我接她過來玩幾日。”他聽說了董家閉府的事情,怕是徽瑜在家憋悶,對於外甥女的性子多少也是聽說些的。
雪琪應了,又回答了邢長弓問二夫人跟姑娘的一些生活起居,身體康健之類的問題,這才告退離開了。
原文中郭令華無師自通精於天象,很多天災都是他觀天演算出來的,這雪災一事正是他展露鋒芒的第一次,也正是因為這次的事情,他成功進入欽天監被皇上破格御賜為正八品五官保章正,記錄天象變化,佔定吉凶。
欽天監,在古代是一個十分特殊的部門,掌觀察天氣,推算節氣,制定曆法。皇帝立皇后、后妃舉行冊封禮啊,皇子成親娶正妃啊啊,凡是有什麼大事都會讓欽天監推算一個好日子。京裡但凡是有些頭臉的人,家裡有什麼喜事都已能請到欽天監定下吉日覺得頗有顏面。
郭令華跟郭令儀吵架,正是因為郭令華檢視出天象異常邀請他爹爹代為上奏,誰知道卻被其長兄得知,斥為無稽之談,譁眾取*之輩,兩兄弟本就緊張的關係更加的微妙。後來,郭令華到底是年少氣盛,居然繞過他大哥直接找上了欽天監的監正盧隱盧大人,盧大人正是大學士郭士錚的好友,正是看在這個的份上,盧隱冒險上奏一回,結果卻令郭令華一舉成名。
邢家大舅剛從朝堂上走下來,一臉嚴肅,腳步沉重,想起方才朝堂上欽天監監正盧隱所言,後日丑時三刻天象將變,連日大雪恐會成災,請皇上及早防範。欽天監監正的話跟徽瑜的話不謀而合,難道徽瑜會看天象?
朝中一時間吵成一團,一邊攻擊欽天監素來推演十有八、九不準,上回還算出有日食,結果卻是算錯,出了大糗。這次又預言什麼雪災,簡直就是妄談,天雖然冷了些,可是天氣晴朗,哪裡有雪災的樣子。
“邢大人,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五城兵馬指揮使竇高義從後面追了上來拍了一下邢長弓的肩膀,笑著問道。
邢長弓被唬了一跳,一看是他這才白了他一眼,“沒什麼,我在想盧大人的話。”
竇高義哈哈一笑,“有什麼好想的,欽天監那幫子傢伙什麼時候辦過正事兒,滿嘴沒有一句真的,這你也信。”說著指指天,“你看看頭頂上的天,大太陽頂在頭上,雪災?夢裡吧。”
看著竇高義絲毫不信的模樣,邢長弓心裡也有些吃不準。不過他已經查過了徽瑜跟邢長弓從未謀過面,所以他們是不可能有什麼聯絡的。但是兩人所說的時辰一模一樣,難道是巧合?那也太巧了些!
看著邢長弓面帶凝重,竇高義還真有幾分稀奇,“你不會真的信了吧?”
“我信了七成。”邢長弓嘆口氣,因為兩人的說辭簡直是一模一樣,他不由得不信,看著竇高義說道:“竇兄,給你兄弟們準備厚實的棉衣吧。我得去戶部看看,今年撥往邊關的棉衣送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