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回,漂亮的臉上狼狽不堪,兩隻尖翹的羊角辮已然掉了一隻,委實狼狽的可以。
又一次摔倒,女童目中亮亮的,撇了撇嘴,似是要哭,但見鏡花水月之中出現了一隻手。
女童愣了一愣,看向那人,姿如青松,清俊翩翩,將手放到了那人手上,一股腦兒爬了起來。
似是水月鏡花之中再度朦朧,儘管從頭到尾那女童,那人都未說一言,葭葭仔細打量了一番女童,又留意到了一旁傾城咬牙切齒的模樣,心中已然大抵有了猜測。
朦朧的鏡花水月之中再現重影,卻是總角孩童,髒兮兮的一張臉,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個頭:“錦兒拜見師尊。”
錦兒?再加上那相似的容貌,葭葭心中的猜測已然證實:這女童當就是年幼的燕真人無疑。
而後的場景譬如走馬觀花般閃過。女童執劍而立,於樹下練劍,春華秋實,四季不衰。如花平淡語調中的場景變得鮮活了起來,由女童成長為嬌俏的少女再到如今國色天香的大美人。雖然不過走馬觀花般的場景,幅幅雋美如畫,竟讓人平白生出了幾分不捨之意。
場景倒轉,長成的美人於崑崙群峰前送他遠去,背靠蒼翠群山,兩人相對而立,宛如一對璧人,臨行前,你男子回頭輕釦了一下美人的額頭,眼中寵溺非常,沒有聲音,但看嘴型,分明是“等為師回來”五字。
美人目送他遠去,眼有悽悽,終轉身離開。
而後是一樹繁華之中,傾城美人巧笑倩兮,與之相遇。男子如飛蛾撲火,為亂花迷了眼。
多美的師徒戀情,可惜終不成正果。葭葭嘆道:難怪師徒戀少,雖為不倫,但阻止者並不多,不僅如此,每每成之,必眾人祝福,想來就是這個原因。
男子是方青竹,為師;女子是燕錦兒,為徒,但是男子另有所愛,女子黯然傷神,這並不是結局。
方青竹戀上魔道女修傾城意欲離開崑崙。但事情怎會那麼簡單?
此等事情先前並非沒有,崑崙、蜀山自詡正派,端不會趕盡殺絕才是。可是,實情不然,對此事,崑崙一派竟是前所未有的決絕:不成!絕對不成!
三番五次勸說未果,方青竹一意孤行,離開崑崙,與傾城還未行出崑崙山脈,才行至晴霞谷,便遇到了崑崙的截殺。
似是激起了對當日的憎恨,傾城咬牙切齒的冷笑:“好一個光明正大的崑崙派,好一個正道魁首。卻不肯放過我們,試問我們到底是殺了崑崙的人還是偷了崑崙的物?沒有,一個都沒有,偏偏崑崙不去攔那等罪大惡極之人,卻要攔我二人?正道?我呸!”
言語間對崑崙的憎恨一覽無餘。
葭葭輕嘆了一聲,許久之後才答道:“若是旁人,自然無人會去阻止,但他不同,他是天機殿之主,卻是不成的。”
“哼!藉口!”傾城轉頭向她看來,冷笑了起來,“這是什麼道理,為何他不成?”
葭葭默默的看了她半晌,才搖頭道:“天機殿之主,詭道天才。主卜算,通陣法,崑崙壽山大陣北斗星羅大陣的秘密都在天機殿之中。旁人可以離開崑崙,他自是不成的。因為,”頓了頓,葭葭又道,“他知道的太多了。”
“那又如何?”許是許久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了,傾城一時沒有回過神來,眨了眨眼,又問葭葭,完全忘了不久之前,二人還是揮刀相向的二人。
葭葭抿唇依稀哦啊,嘴角的漩渦若隱若現:“若是他有心,抑或旁人借了他所知曉的東西,便有顛覆一派之能的危險。傾城姑娘,你二人不能在一起,一為他是正道,你是魔道;二為他是天機殿之主,若換了旁人,不是這等身份,哪怕一個普普通通的真人,崑崙亦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你們。”
傾城愣住了,張峰更是一臉的茫然,只傾城訥訥似是問話又似是自問:“你怎會知道?”
葭葭一愣:是啊,自己怎麼會知道?神思百轉,忽然明瞭,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對崑崙的做事手法瞭解的入目三分了。比起方青竹,自己知曉的秘密更要多。
傾城與方青竹的悲劇就在於二人的身份,從一開始,便不能善了。
但是結局並不僅僅到此而已。崑崙派出數位修士于晴霞谷攔殺二人,數位修士黑布遮面,梅七鶴與燕錦兒是唯二沒有遮面的二人。
黯然傷神,並非是燕錦兒的結局。
她綵衣華服,立於一旁,神色肅然,卻沒有立刻出手,只看著那二人與崑崙修士鬥成一團。
葭葭只覺直到此時,鏡花水月之中的燕錦兒似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