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點準備都沒做,就好像,根本沒收到任何內部訊息一樣。
難道!某人瞳孔驟然一縮,盯著那張怎麼看怎麼像是他送出去的字條,心跳聲越發加快,手心也被汗水浸溼,只能緊張地不停將掌心往大腿上擦拭,頻繁的動作惹來旁邊人狐疑的矚目。
“這是何物?”司徒博目光銳利地看向那張字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微微一沉。
其他副將們也不蠢,太子殿下在眾多將領們都在的場合莫名拿出來一個看起來像是某種傳遞訊息用的字條,其用意,並不難猜測。
阿辰目光幽幽地將在座的每一個人一一掃過,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是我在三天前的戰前會議之後沒多久,無意中發現的一隻信鴿腿上綁著的字條,當時我頗為納悶,是什麼人有如此興致,在其他營的人都在積極備戰之時還和人飛鴿傳書,拆下來一看,才發現——”後面的話故意隱去,引得眾位將領們心裡一緊。
有心急的表情兇狠地看著那字條追問道:“難不成是營內的細作想向赤血那邊傳遞我們要攻打他們的訊息?”
“眾位親自看過便知了。”阿辰什麼都沒說,直接付諸行動,把字條順手交給了坐在他左側的司徒擎,讓他先送到他父親手裡,讓營中的最高將領率先過目,也免得後面某些人‘不小心’把字條給毀了,讓其他人都看不到內容。
司徒博接過字條迅速開啟來,當看清楚內容,整張臉頓時就黑了,那明顯到完全無法無視的變化更讓其他人沒看到內容的將領們心焦不已。
“元帥,上面寫了什麼?果真是營裡的細作向赤血國通風報信的密信?”
司徒博右手握拳‘砰’地一下用力往桌上一垂,寒著臉道:“你們自己看!”說著,字條開始往其他人手裡傳閱。
如果最開始不是先交到司徒博手裡,某人也許還能存著僥倖心理試圖毀掉字條,哪怕可能引來一些懷疑,但只要沒有鐵證,到底還是能有個喘息的機會,然而現在,某人卻是再不敢將字條毀去,只是在其他人看過之後同樣有極為劇烈憤怒的反應之時,儘可能不被人察覺到自己的哆嗦,小心地把字條接過來,然後也學著其他人表現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憤慨模樣。
秦霜和阿辰不著痕跡地留意著那人的動作,不由在心中暗自感慨,這細作演技倒真是不錯,不去當戲子,可惜了。
等所有人都傳閱一遍,字條重新放回到司徒博的面前,帳內的氣氛前所未有的凝滯,最初還有人氣急敗壞地咒罵兩句,等都看完了以後卻紛紛陷入沉默當中。
許久後,司徒博才沉聲道:“你們可有誰認得此字跡的?”
透過太子的態度來看,也透過字條上透露出來的具體的他們的進攻部署,很顯然的,寫下字條的人必定是這帳內的將領們當中的其中一個。
讓敵人的內奸潛入到了他們的將軍或校尉級別的人當中,光這一事實就夠讓人憤怒得了!何況對方還想提前洩漏了他們的進攻計劃。
儘管最終赤血國毫無防備下被他們攻下,證明這字條被太子殿下截獲後,內奸最終沒能把訊息傳出去,但沒傳出去不代表事情可以就這麼算了!這一次能夠僥倖攔截住訊息,下次呢?
萬一哪天真把他們的進攻計劃,戰前部署全部透露出去,他們還不得反而被赤血國反咬一口?
在座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這種局面的發生,為了以絕後患,內奸,必須揪出來!
司徒博一發話,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底裡都有著些許警惕和探究,但卻無一人站出來表示自己認得出這個字跡。
按理說,各個營的將軍和校尉彼此之間都該很熟悉對方的字跡,當然,也有那麼一部分人目不識丁,純粹是靠著戰功坐到現在的位置上來,這樣的人從最開始就可以排除嫌疑,唔,前提是,沒有明明識字卻裝作不識字。
片刻後,司徒擎說道:“看字條上的自己有些歪歪扭扭,若不是此人故意為了不被人看出字跡寫歪的,說不得是用不常用的左手書寫。”
眾人恍然大悟,一拍桌子道:“沒錯!少將軍說得有道理!”
“在理!一定是用左手寫的!要不然,我們都拿自己的左手寫幾個字,看到底是哪個該死
是哪個該死的傢伙居然吃裡爬外,通敵賣國!”
“若是不敢寫,定然是心中有鬼!”
“若是有人識字卻裝作不識字呢?”
“那就所有人都寫幾個字,照著寫總會吧?若是照著寫還故意寫得歪歪扭扭,必定也是心中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