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呂家的家教究竟有多麼‘出類拔萃’。
皇上,文太傅,包括刑部尚書和玄子霄都很瞭解呂家那些小輩們都是什麼德行,不論男女,不論是明著還是隱晦的,基本上呂家的子弟都傲得沒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好像全天下就他們家人最高貴,最高不可攀似的。
背地裡幹過的欺壓百姓的事情也數不勝數,只不過礙於呂丞相那邊掃尾掃得比較乾淨一直讓人抓不到太大的把柄。
可抓不到把柄不代表這些事情不存在,一旦因為某一件再也藏不住的大事終於到了要算賬之時,從前那些事情就要一件件地一塊兒好好算一算了。
“或許這次的事情呂愛卿確實不知情,但是,呂翩然是你們呂家的人,她會如此,和你們呂家對她的教育脫不了干係,你也算是難辭其咎,若不是呂家縱容,何至於讓她養成如此自視甚高,目空一切的德性?”皇上目光懾人地瞪向呂丞相,後者低垂著頭,越發對呂翩然恨之入骨。
“皇上說的是,是老臣的不對,老臣甘願受罰,只希望皇上看在老臣幾十年來沒有功勞沒有苦勞的份上,不要連累了家人。”呂丞相彷彿透過皇上沒有限制或糾正太子和太子妃的說辭,還用更加銳利的說法斥責他的態度明白了這回皇上是鐵了心要辦了他,而事實上就算皇上肯重拿輕放,朝中他的其他政敵,就說此時在場的文太傅也必然不會答應。
想明白了這一點,呂丞相心中不甘的同時卻也只能想辦法先保住呂家,即便是這次真的被呂翩然連累得元氣大傷,他這麼多年來經營的人脈和勢力也不是一夕之間就會消失不見的,等到休養生息一段時間,總能找到機會再重新崛起,對此,他很有信心,只要家中不再有人拖他後腿。
他也下定了決心,只要這次先度過了難關,回去以後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包括呂越在內,可能再作出這種瘋狂之舉的人都想辦法處理掉,也包括他那個看上去為了不是去繼承權還在積極處理家務,實則內心也不見得積攢了多少怨念的大兒子呂承。
由此可以看得出,只要是可能威脅到他的前途官位,便是親子,他也照樣能眼睛也不眨一下得棄如敝履,父子親情在他眼裡也無法和滔天權勢相提並論。
皇上又如何不明白他的這種心態?正因為他野心過大,又心狠手辣,連血脈親情都能毫不猶豫地放棄,一點猶豫都不會有,才更讓皇上不敢讓呂丞相的權勢變得更大,預設讓文太傅與他分庭抗禮,還會暗中給文太傅一些助力,以確保不會有一天真的呂丞相把持了整個朝野。
這一回,雖然並不在皇上的預料之中,但也算是恰逢其會,趁著這次機會便將呂丞相手裡的權利收回來。
皇上沉默地看了看上去頗有大義滅親,大義凜然之勢的呂丞相,無聲地露出一抹諷刺的笑容,很快又收斂下來,冷聲道:“既然愛卿也承認是自己管教不嚴,那麼朕便也秉公辦理了,呂翩然是與赤血國人勾結,意圖謀害皇孫,當按叛國罪論處,便是株連九族也不為過。”
呂丞相心裡一緊。
“但是……”皇上面色難辨地說道:“好在,朕的兩位好孫兒福大命大,平安無事,朕也不想在即將攻打赤血國的當口本國人自己內訌,讓親者痛,仇者快。”
呂丞相低垂著的臉上緊繃的神情總算舒緩了一些。
“你呂家內是否還有其他人和赤血國勾結尚不明朗,只出一個呂翩然,便足以令朝中許多人去質疑你們呂家,為了以示公正,今日,朕便暫時先撤了你的丞相之位,也算是給百官,給玄天國的百姓,給太子和太子妃一個交代,你可有任何異議?”
怎麼可能沒有!呂丞相幾乎要咬碎了牙,繞是早就有心理準備,真正聽見當了十幾年的丞相之位被剝奪,他還是覺得心裡滴血,心痛難忍!
“老臣,不敢有任何異議。”知道此時該老老實實地接下這懲罰,可還是沒能完全管住嘴,洩露了一絲不滿。
皇上和秦霜阿辰等人的眼神頓時一變,秦霜的眼底更是醞釀起一股低氣壓。
什麼叫不敢?都特麼的到這份上了居然還敢表現出不滿?還真以為自己多了不得,玄天國沒他不行,皇上不敢真把他怎麼樣了不成?
皇上對此也感到極為不滿,但既然都已經走到最後的步驟,也懶得再節外生枝,先記下這筆賬,當作沒注意到他的情緒,只當眾宣佈,撤除呂丞相的丞相之位,並且收回原本由他負責的朝中所有大小適宜,在恢復官職之前不得插手任何朝中之事,查明呂家所有人的清白之前,呂家所有人也不得隨便離開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