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揍死!
一個賤奴居然膽大到這種地步,簡直聞所未聞!欺上瞞下,以下犯上,草菅人命,盜用主子錢財,犯下的這一樁樁罪行,足夠他死一萬次!
被王喜買回來僱來的下人護院們聽著這些在他們聽來極為不可思議,卻從王喜的反應看得出確有其事的事情時,一下子炸開了鍋,議論聲不絕於耳,對這王喜和王喜的婆娘指指點點,目光中透著震驚,不可置信和憤怒等等不同情緒。
正如薄荷丹參等人無法相信這世上會有如此膽大妄為的奴才一樣,同樣身為奴才的其他下人們更是不敢相信他們以為的老爺居然和他們一樣都是奴才,根本沒有多尊貴的身份,平日裡對著他們隨意打罵的少爺也不過是個家生子,掄起身份來,也根本沒資格對他們拳打腳踢,決定他們的生死。
誠然,他們的賣身契的確是在王喜的手上,可王喜本身就不是良籍,一個奴才也沒資格再買奴才使喚,他的一切都是屬於主子的,換言之,他買的這些奴才,真正擁有生殺大權的也不是王喜,而是攥著王喜賣身契的秦霜。
為了有足夠的底氣,免得有人私底下不服氣,秦霜很乾脆地將餘下二十四人的賣身契,以及靈秀山莊的房契都拿出來擺在了她和阿辰中間的小桌上,任何人要是有異議,識字的話大可以過來確認她是否有資格決定王喜的生死,決定其他人的去留。
秦霜對合歡和白朮比了個手勢,二人會意地離開,沒多久,便拿著幾本賬冊,一沓賣身契重新出現在院子裡。一塊兒被順手拿過來的還有一盒子放得滿滿當當的銀票和金銀首飾。銀票隨手一番就知道至少有好幾萬兩銀子,還有那些金銀首飾也無不是價值頗高的高檔品,這身價,便是如意莊裡除了秦霜和阿辰外權利最大的玄參都比不上!說是富得流油都不為過。
秦霜和阿辰一人拿起一本翻了翻,看著上面記錄的靈秀山莊每月的收支進項,面上的笑容越發冷冽,透著嘲諷和佩服,秦霜一把將賬冊甩向王喜的臉上,怒極反笑道:“狗奴才,你倒是拿著我們的莊子賺得夠多的!”她本以為山莊裡至多每月有個上千兩收入就差不多了,卻沒想到靈秀山莊比她想象的還要受那些有錢人的歡迎。
十幾個院子除了王喜一家子住的主院外,其他院子全部租出去,而且平均下來每天都得客滿八成以上,每天的收入也基本超過一百兩,一個月下來最少最少都能賺三千兩銀子!一年幾十萬兩!這麼一筆鉅額的賬目,她看了都有些眼暈,想不通王喜是從哪兒借來的夠膽,敢貪墨這麼多錢?這些錢比當初趙達為官之時貪墨的錢都不遑多讓了!想想看,這還只是一年的收入,要是十年八栽的,成一方首富都大有可能!賺的錢都能趕上玄天國的國庫了吧!
不過王喜畢竟不過是個奴才,他隱瞞的再好,衙門裡都是有檔案的,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若不想有人來找他的麻煩,揭了他的底,就必須上下好一番打點,這一年來賺來的錢有一大半都花在了這些打點孝敬上,阿辰手裡的那本賬冊就是記錄著王
喜給蓮城一些官員和有錢有勢的人的‘孝敬’名單和賬目。
靈秀山莊真正開始做起客棧營生實在他們接受蘇家產業的兩個月以後,至今為止大約也有八九個月,最初因名聲沒打出去生意稍差一些,後來越來越好,如果不算上孝敬別人的錢,一共加起來賺了近二十萬兩,可合歡二人找到的銀票加起來卻連十萬兩都沒有,其餘的,或許還有一部分被王喜和他的婆娘私藏,又或是被王喜和他兒子用到了他們的小妾,外面的花天酒地之上,哦,對了,還有莊子裡,就他們在會客廳裡看見的一些古董花瓶,字畫,便是喝得茶葉,這些奢侈享受的東西全算起來也是比不小的支出,想來也是用那少了的十萬兩裡出的吧?
人證物證都擺在眼前,秦霜面無表情地看著臉色已經發青,一副隨時要昏過去的表情的王喜,直接道:“王喜,你還有什麼遺言要說嗎。”
遺言兩個字徹底觸動了王喜脆弱的隨時要斷裂的神經,僵硬的表情頓時便無盡的驚恐懊悔取代,眼淚不要臉地唰唰流出來,整個人鬥得給篩糠一樣,不住地給秦霜和阿辰磕頭求饒:“求主子饒命,我,奴才不是故意的!求主子饒命啊!”
“饒命?”阿辰諷刺道:“虧你還張得了嘴!用我們的莊子謀取自己的利益,昧下幾十萬兩銀子,是你幾句饒命就能抵消得了的嗎!一個奴才享受著比主子還要主子的好日子,草菅人命,隨意決定別人的生死,放縱自己兒子在山莊裡作威作福,還敢搶佔丫鬟,納小妾,裝少爺?之前在山莊門口的時候,你那位好‘夫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