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逗弄了一下也不鬧了,給阿辰使了個眼色便泰然自若地繼續吃飯。
等到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摸了摸肚子,臉上吃喝滿足的愜意表情毫無預警地忽然一變,猛地拍一桌子,道:“來人!人都哪兒去了!胭脂坊的管事呢!給我出來個能說話的人!”
三個姑娘再次被嚇了一跳,看見秦霜陰沉下來的臉各個面面相覷,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只是謹慎起見誰也沒改口,也不夾菜了,小心地站起身低垂下頭,彈琴跳舞的也嚇得舞步都亂了,莫名地看向忽然發飆的客人,還以為是陪酒的姑娘把人給得罪了,也不敢吭聲地站在一邊。
片刻後,進來個半老徐娘,也是胭脂坊對外的嬤嬤,瞧見秦霜和阿辰都黑著臉,再看姑娘們小心的模樣,心裡略微有了個底,面上依舊笑呵呵地迎進來,客氣地問道:“不知道幾位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你們儘快開口。”
阿辰冷哼一聲,指著桌上的菜道:“這都是些什麼破菜!你們是當餵豬呢!?居然也好意思把這些菜端上來!”
嬤嬤:“!”
三位姑娘:“!”
嬤嬤面上笑容有些發僵,道:“這怎麼說的,是飯菜不和口味嗎?不然奴家讓廚房給幾位再換一桌酒菜?”
阿辰呵呵兩聲道:“然後再上來一桌餵豬的菜嗎?能做得出這種破菜的廚子還能作出別的什麼好玩意來?就算做出來了也是難以下嚥,端上來給人添堵啊?”
嬤嬤臉色更僵,眉頭也越發皺了起來。
陪酒的姑娘頭都快垂到地上了,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哭喪著臉在心裡嘀咕:怎麼一桌子好酒好菜就變成豬食了!?明明不久前你們才說飯菜味道不錯的,那都是說著玩的嗎?是她們耳朵出現幻覺了嗎?還說什麼難以下嚥,您二位也不看看,桌上的飯菜都下去一大半了,就算是找茬也做得隱秘點啊!這技術含量也太低了吧!做的太明顯了吧!
嬤嬤面色僵硬,眉頭緊鎖也正是看出了這一點,這兩個人就是專門來找茬的!
其他客人們來逛青樓重點都在姑娘們身上,酒菜吃得都不多,像秦霜他們這樣飯菜吃了大半的反倒一看就不是來逛青樓的,這是當他們胭脂坊是酒樓了?找
們胭脂坊是酒樓了?找茬都找飯菜的茬?嬤嬤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三位來錯地方了吧?
胭脂坊換了坊主以後也不是沒有來找茬的,但那些人基本都是從姑娘們伺候的不好上找事兒,誰讓這裡是青樓,提供的服務就是女人呢?可面前這三位,怎麼看怎麼像是酒樓裡吃飯的不想付錢,想吃霸王餐的人經常來的路數,該吃的該喝的都進肚子了,才叫囂著說不合口味難吃什麼的。
可她分明聽下面的人說了這雅間的客人不但樣貌出色,出手也挺大方的啊,那現在這又是玩的哪一齣?
“還傻站著做什麼!”阿辰再次用力拍了下桌子,橫道:“沒聽見我說得話嗎!這菜太難吃了,你們必須得給我們一個說法!否則,今天這事兒別想善了!”
嬤嬤面色沉了下來,對待來找茬的人她自然不會拿出對待尋常客人的態度來,只是,該表態的還是得表態。
“這位公子,奴家看你們這飯菜吃得也挺好的,不是吃了不少嗎,而且這裡是青樓,做的是女人的營生,可不是飯菜。”
秦霜輕飄飄道:“吃了不少那是想看看你們是否每一道都那麼難吃,就是為了討說法的時候萬一你們問起這些菜哪兒難吃了,想推託之時給你們好好說道說道這些菜的不好之處,我們如此為你們著想難不成還是給你們準備藉口不成?”
嬤嬤和姑娘們暗中都翻了個白眼,這瞎話說的,說謊都不帶眨眼睛的!
“再說了,我們進來前就知道你們做得是女人的營生,可難道進來的客人們就不吃飯了嗎?不填飽肚子怎麼尋歡作樂?沒力氣尋歡作樂你們還怎麼做生意?誰說做女人的營生飯菜方面就不用注意著了?所謂的服務就該是面面俱到,各方面都考慮到,讓上門的客人們由內而外,裡裡外外地感覺到舒服,覺得沒白花錢,下回才願意再光顧。嬤嬤,你說我說的可有不對?”
“這……”嬤嬤面露遲疑,嘴裡咕噥一聲,理是這個理,但事態不一樣啊!
他們的確講究面面俱到,事實上她自認為一直以來做得也挺好,可做的再好也架不住故意來找茬的啊!
“那三位公子想如何解決此事?”
“解決?”秦霜微微一笑,道:“的確是該解決一下,我們又不是來找麻煩的,也不好說完你們飯菜不好就直接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