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唇過了良久才說了句:“酒肆很好。沒出什麼事。只是今天遇到一個蠻不講理的男人罷了。”
蔡嫵蹙了下眉,心道:這倒是稀奇了,自從曹丕那事以後,郭照很少在提到哪家公子的事。當然,被她用蠻不講理形容的人就更少了。蔡嫵很好奇,這說的到底是誰?
可是郭照明顯沒有滿足蔡嫵好奇心地意思,她在說完這話以後不知道想起什麼,忽然漲紅了臉,咬牙切齒,一副手癢想打人的模樣。
蔡嫵在一邊看饒有興味地欣賞著郭照臉上的表情變化,心裡暗暗道:自己一定得把這個讓他家照兒變臉的男人打聽到。你看,前頭都出了一個曹丕的事了,這個的話,若是照兒有意思,絕對不能再放過了。
蔡嫵這裡信誓旦旦,郭照那邊卻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母親腦袋裡在轉什麼念頭。等到第二天,蔡嫵把跟著郭照的侍女叫來,問她郭照最近行程,以及見了什麼人時,小侍女一頭霧水。老實巴交把問題回答後,在蔡嫵不甚滿意地目光中應諾告退。而接下來的幾天,蔡嫵幾乎把詢問範圍放大,搜尋目標自然也跟著放大。但是她怎麼打聽都打聽不出,郭照那天說的到底可能是哪個公子?夏侯尚?不像,夏侯家孩子很知禮,不會讓照兒有那種評價。荀惲?那就跟不可能了。荀彧和唐薇的家教,實在不是一般人家能比的,“蠻不講理”這四個字,壓根兒跟人家不搭邊。那就是曹家孩子?算了吧,曹家人雖然有時候有遺傳的不靠譜,但是就目前而言,還沒哪個小子能把照兒惹怒成這樣的。
就在蔡嫵糾糾結結找不到“作案人”的時候,真正答案謎底的那位已經在許都辦完事,帶人離開了。臨走的時候,他倒是又去了一趟遇到郭照的酒肆,結果郭照根本沒在,只能又悻悻地回去了。
他身邊侍衛長阿密格對他這樣大費周章的折騰事,很是困惑:“大人,既然看中,為何不向曹公求了來?”
軻比能眯著眼睛,靜了片刻後淡淡道:“時候不到罷了。她是郭奉孝的女兒,我若現在求娶,恐怕還沒等我開口,郭奉孝就已經準備好怎麼拒絕了。”
阿密格聽後無言地低下了頭:他實在不太想打擊他們家大人,以咱們現有的情報看,其實你在以後求娶,說不定也是過不了郭嘉那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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軻比能離開後半個月,辛毗前來許都。郭嘉那天是相當興奮,一早就從床上爬起來,把蔡嫵拉扯醒,很歡樂地交代:“今天佐治到許都了。晚上可能在咱們家留飯。你給吩咐廚房好好準備準備。”
蔡嫵正迷迷糊糊穿衣服呢,聽到這話一下就清醒過來了:“佐治先生到了?那是不是說許都又要跟河北打仗了?”
郭嘉安撫地拍拍蔡嫵後背:“別擔心,這個暫時還說不準,得看佐治帶來的是什麼訊息。”
蔡嫵瞭然地點頭,捉著郭嘉袖子問了一堆辛毗可能的忌口和*好,然後才到廚下囑咐杜蘅要準備什麼菜式。
等到辰時,已經到許都的辛毗壓根兒沒去館驛休息,他直接就要求面見曹操去了。曹操對辛毗到了可是盼望已久,親自迎出府門,拉著辛毗的手把他接到正廳。
辛毗很受感動呀:他這番來,可不光是給袁譚做說客的,他更是要給自己和自己家族謀後路的。袁譚那人,已經是指望不上了,他哥哥辛評又是個死心眼兒的,他好說歹說,辛評就是一根筋地追隨袁譚,絕對不要改投他人。本來他還指望郭圖能勸勸,結果郭圖更好,直接選擇裝糊塗無視。把個辛毗難為的,萬般無奈只能出此下策。
曹操自然也了悟辛毗來目的究竟是什麼,所以在進屋以後,曹大人命人拜上了酒菜,邊跟辛毗示意吃飯,邊當辛毗是自己人地問道:“佐治,我有意回軍相助,但不知袁譚之降誠意如何?”
辛毗垂著手,搖搖頭:“非真。”
曹操執杯的動作一頓:“如此說,袁譚之降乃是假意?”
“非假。”
“哦?”
“明公勿問真與假,只論其勢可也?”
曹操眼睛一亮,端了一邊的酒壺給辛毗斟滿,抬頭隨口問:“此言怎講?”
辛毗看著曹操動作眼睛閃過一道動容,語氣也跟著誠懇起來:“袁紹連年征戰,兵戈疲於外,謀臣誅於內。兄弟饞隙,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