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郭照搖搖頭:“她一路上都沉默的緊。加上我瞧著她臉色不好,也就沒有多問。”
蔡嫵頭疼地撐了撐額頭,轉過身提了裙裾邊走邊說:“隨我一道去看看她吧。要是她歇下了,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再給她把把脈。這丫頭,真是……讓人操心的緊呢。”
郭照聽話地跟在蔡嫵身後,絞著小帕子,低著頭隨她一起往戲嫻院子走。走到一半時,正好看到貂蟬從戲嫻院門出來,蔡嫵和杜若相當詫異地停住腳:杜若是詫異她這會兒不是應該呆在後花園賞花嗎?怎麼沒在呢?而蔡嫵是覺得貂蟬從戲嫻屋子裡出來,有些不可思議,兩人雖說不算陌生,但絕對不算熟識。戲嫻丫頭開始見貂蟬時還算友善,待知道她是這個軍師祭酒府名義上的二夫人後就開始很不感冒。以後再見到都是禮貌疏離問貂蟬姑娘安好。讓貂蟬和蔡嫵私底下沒少苦笑了,當然郭嘉也因著這事,沒少被勾起舊事的蔡嫵掐了胳膊。
倒是蔡嫵身邊的郭照臉色很正常,她踮起腳尖在蔡嫵耳邊說道:“是照兒派人請貂蟬姑娘過來的。照兒覺得,這時候,說不定嫻姐姐不想見到熟悉人。跟貂蟬姑娘的話,沒準她會說些東西也不一定。”
蔡嫵眼睛一亮,轉眼看向貂蟬,聲音帶起一絲篤定:“嫻兒可跟你說了什麼了?”
貂蟬點了下頭,幾步上前走到蔡嫵她們身邊,看了眼郭照後,跟蔡嫵點頭示意說道:“確實說了些東西。雖然不算緊要,但我覺得你可能該知道。”
“她說了什麼?”
“她說……徐瑾對她很好……除了……不喜歡碰她,其他的,可以說是千依百順。至於徐瑾姑母那裡……”貂蟬皺了皺眉,像是在斟酌一個措辭,“嫻兒說的很含糊……好像……徐瑾的姑母並不喜歡嫻兒。聽說,她在嫻兒要求嫁給徐瑾以前就在忙活給徐瑾張羅一件婚事,結果被嫻兒……所以那婚事不了了之了。但是她對嫻兒總有些……”
蔡嫵瞭然地點頭。貂蟬不用說她也明白。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他們軍師祭酒府難唸的就是那個讓人操心又不著調的當家老爺,郭奉孝先生。而他們嫻兒家難唸的恐怕就是這場不算婆媳紛爭的家庭矛盾了。
自古來,婆媳關係就是世界上最難處的關係。加上他們嫻兒的狀況有些特殊,婆媳還不是真婆媳,這事情就更復雜了。
嫻兒是個看似沒有孃家,實際卻有一堆權傾朝野的孃家勢力的女子。保守點講,戲嫻對徐瑾,確實算有些“齊大非偶”。可這些所謂“強齊”偏偏卻沒一個說要提拔提拔徐瑾,把徐瑾給弄到上層去的。
而徐瑾家裡,情況看似簡單,實際也算棘手。徐瑾爹媽早死,被姑母養大。徐瑾自然對姑母有一份感恩和孝敬之心,加上姑母孀居歸家,難免有些憐惜之意。平常言行,自然是把徐家姑奶奶視為親媽一樣對待,徐氏對徐瑾家事當然也是一把抓。可是在徐瑾娶妻以後,戲嫻這讓她看不上的丫頭就成了他們徐家是名正言順的當家主母,而她徐氏不過是個寄侄子籬下的姑母而已。巨大落差之下當然就造就了層層矛盾。
徐瑾一邊是心*的妻子,一邊是撫養自己成人的孀居姑母,真是怎麼取捨都是頭疼事兒。這情況,當真是你偏誰向誰都不好使,所以徐子佩勸戲嫻忍讓,也就算是在情理之中了。蔡嫵想,說不定徐瑾說完要戲嫻體諒的話,回過頭就得去跟他姑母說讓她寬心,別總跟小輩兒計較的事。
貂蟬一見蔡嫵了悟就聰明地閉上了嘴,看看戲嫻院子,跟蔡嫵丟了個:“你先忙這事吧,我回了”的眼神後,衝蔡嫵告辭離去。臨走時給蔡嫵提示道:“阿媚,我覺得嫻兒她似乎……沒有告訴徐瑾……她有身孕的事。”
“我知道。”蔡嫵很贊同地附和了聲:“那丫頭,這次跑回來,恐怕一時半刻沒有要告訴徐瑾的打算了。”
而實際上戲嫻當真如蔡嫵說的那樣,並沒有打算告訴徐瑾自己懷孕的事。徐瑾人一走就一兩個月不會來,他走時,戲嫻還沒發現自己有孕的時,等到發現了想寫信說了,卻驚訝地察覺,其實自己根本不知道信該寄到哪裡。徐瑾從來都沒跟戲嫻說過自己是去的哪裡。而戲嫻在最初的提問得不到回答後,漸漸地也就很識趣地不再詢問了。
但是這些在徐府人眼裡看來就是新夫人不關心主子:連自己丈夫的行蹤都不關注,這哪裡是一個做妻子的該有的呢?
所以等到蔡嫵派出去的人打聽回來彙報時,說的又是和戲嫻那些侍女和陪嫁人一種完全不同的說辭。在他們看來是新夫人仗著自己背後勢力,強嫁徐瑾不說,還處處跋扈張揚。表面一副溫良賢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