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聞聽非輕聲道。
莊新怡的父親還在遲疑,劉胖索性客客氣氣的拉過他,然後也問了問當時家中出事的情況。
聞聽非走到了病床旁,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後拿出了筆錄本。
因為之前的大量失血,莊新怡現在的臉色看起來格外的蒼白,唇色也是病態的灰敗,不過,睡顏卻很安寧。
莊新怡的母親小心翼翼的將女兒喚醒後,看到女兒朦朧之中還有些失神的眼眸,心中頓時又是一片揪緊的心疼。
“新怡,”莊新怡的母親聲音極為溫柔,和剛剛的堅強果斷截然不同。
“媽……”莊新怡緩緩的眨了眨眼睛,片刻後,目光才緩緩的落在了聞聽非的臉上,頓了頓,嘴唇開合,輕聲道:“聞警官。”
聞聽非點了點頭,又關心了莊新怡兩句,剛要引入正題,結果,莊新怡反而是衝著她媽媽搖了搖頭,輕聲道:“媽,我想單獨和聞警官聊聊。”
莊新怡那個剛剛還表現得強勢又果斷的母親聽到女兒的要求,頓時還流露出了幾份手足無措的意味。
“事關我舍友的一些事情。”莊新怡輕聲說道:“媽媽,我很抱歉。”
莊新怡的母親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決定尊重女兒的要求,有些為難的看了聞聽非一眼,然後才點點頭,猶有幾分不安的起身,再三回頭後,才終於從病房裡出去,只留下了自己的女兒和聞聽非。
聞聽非也有些驚訝於這個始料不及的情況,看向莊新怡的眼神都有些複雜起來了,“你——”
“我和鄒秋娟身上的傷勢幾乎一模一樣,我知道。”莊新怡輕聲說道。
對上聞聽非認真中透著幾許無言以對的目光,明明都傷成了這個樣子,莊新怡居然還微微笑了出來。
莊新怡的聲音裡也透著虛弱,但是,聞聽非卻從她有些詭異的從容淡定中,察覺到了一絲隱藏的瘋狂。
“這個故事有些長,讓我想想,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吧!”莊新怡聲音很輕的悠然道。
聞聽非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面前這個女孩。
顯然,之前鄒秋娟遇害的時候,莊新怡一定隱瞞了非常重要的資訊,而且,她的心中,似乎也遠非她當時表現出來的那麼不安和驚恐。
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孩,表裡不一的偽裝起來時,不管是聞聽非還是劉胖,當時居然都沒能覺察出來,單就這份心性,便已經不容小覷了。
莊新怡這個說來有些長的故事,其實是一個最經典也最老套不過的“我的閨蜜撬了我的牆角、搶了我的男人”的故事。
不得不說,因為家庭生長環境的原因,鄒秋娟的性格上,其實是存在一些問題的。
一個本應內向、孤僻、甚至還有些偏執、固執己見的女孩,初入大學之後,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同宿舍的舍友,莊新怡。
而莊新怡,雖然現在表現出來的樣子,讓聞聽非隱隱有些擔憂,但是之前,起碼錶面上,莊新怡都是那種脾氣很溫柔、在班級里人緣也很好的女孩子。
兩個大一的新生,迅速結下友誼,然後開始一起行動,似乎是最常見的模式。因為鄒秋娟的內向、孤僻,其實,就連最初打遊戲,都是莊新怡領著她的。
莊新怡的眼神有些飄忽的悠遠,輕聲道:“最初玩著鄒秋娟那個遊戲賬號的人,其實是我。”
聞聽非儘量平靜的說道:“我們聯絡遊戲公司查過那個賬號,註冊的身份證資訊是鄒秋娟的。”
“是啊,要不然,也不會被那個男人盯上是不是?”莊新怡語氣微妙的冷笑道。
聞聽非微微眯起眼睛,“你知道?”
“後來,大概猜到了。”莊新怡突然悶悶的咳嗽了兩聲,或許是牽累到了傷口,她突然就疼得臉色一白。
聞聽非也不敢貿然碰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又碰到她別的傷口弄疼她。
咳嗽了一會兒,稍稍緩過來之後,還是莊新怡自己輕輕的擺了擺手,聲音虛弱卻意外冷靜的開口道:“我沒事。”
莊新怡緩緩的舒了口氣,這才繼續輕聲解釋道:“女生裡玩遊戲的人一直都是少數,更別說是這種競技類的遊戲了。最初,其實是我帶著鄒秋娟一起玩的,要不然,她一個從農村出來、此前高中幾乎所有時間都花在學校裡、也從來沒機會去接觸過網遊的人,怎麼可能會突然想起來去打遊戲,而且還是這種需要組隊、需要配合的網遊?”
鄒秋娟的家庭是很普通的農村家庭,不算窮,但是,從一個堪稱高考大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