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金櫻子低喝一聲,“你添什麼亂,那吳茱萸在雲隱門叱吒一方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襠褲呢,你能抓住他?!不被他殺了就不錯了!”
“師父!”
“退下!”
連翹撅嘴退到了一旁。
白蘇、決明等人對視一眼,沉默,一時間,屋內氣氛十分凝重。
良久,金櫻子長長嘆了口氣:“白蘇,你且帶人將思甜樓封了。”
“封住思甜樓,為何?”白蘇問道。
“吳茱萸時隔二十多年再回雲隱門,恐怕就是為了思甜樓中的華陰鼎。”
“華陰鼎?”郝瑟疑惑。
“此鼎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煉丹寶鼎,能凝萬物天下精氣,煉日月精華,凡是從鼎中出爐的丹藥,無一不是名震天下的名丹。” 金櫻子道,“除了此鼎,金某還真想不出,雲隱門還有什麼東西值得吳茱萸再回來。”
“金掌門的意思是,吳茱萸是想用這華陰鼎煉丹?”舒珞沉聲問道。
“不然呢,為何要秘密運送人心登雲隱山,又為何在人心有損後,立即再採人心補充?定是因為要急需煉丹。”
“他當我雲隱門是什麼地方?!”千金正拍桌。
“師父,若他真是為了華陰鼎,那我們豈不是可以守株待兔,一舉將其拿下?”決明眸光一閃。
“當初折損了百名雲隱門弟子都困不住他……”金櫻子搖頭,“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他的毒術恐怕更勝一籌,我們如何能有勝算?”
“可是我們現在有小師弟在!您不是說過,小師弟的醫術毒術和當年的吳茱萸不相上下嗎?”連翹道。
南燭神色沉凜,上前一步,挺直小腰桿:“師父,徒兒願勉力一試!”
“乖徒兒……”金櫻子頓時熱淚盈眶,一個熊抱環住南燭,開始噌臉。
一屋子凝重頓被砸了個七零八落。
“金掌門,若是有用得著舒某的地方,儘管開口。”舒珞抱拳道。
“沒錯,金掌門,這吳茱萸和我們也是一回生兩回熟,老子倒還真是挺想看看他到底長什麼樣子呢!”郝瑟冷笑一聲。
屍天清、文京墨、熾陌、流曦,宛蓮心頷首。
“多謝諸位少俠!” 金櫻子大喜過望,忙起身抱拳致謝,“那就請幾位在雲隱門多住幾日,好好商量商量如何對付這個吳茱萸。”
“甚好。”眾人紛紛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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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後,郝瑟等人踏著月色回到濟世廬,又馬不停蹄在郝瑟房內集合,進行第二輪密談。
“郝兄、熾兄,”文京墨道,“你們之前說的怪事是怎麼回事?”
郝瑟和熾陌對視一眼。
“我們看到一隊神神秘秘的黑衣人抬著擔架上了山。”郝瑟道。
“是適才初華殿中看到的屍體?”舒珞問道。
“蒙屍的黑布和擔架的確一模一樣,不過——” 熾陌挑眉,“不是兩具,而是二十三具屍身。”
眾人一驚。
“我們一路跟到落雲湖後一處叫‘無有之地’的密林,可那林中有劇毒,無法靠近,只能回來了。”郝瑟道。
“結果,剛回來金掌門就通知我們去認屍,你說這是不是太巧了?”熾陌冷笑。
屋內陷入沉默。
“真的是吳茱萸回來了嗎?” 郝瑟突然冒出一句。
“郝兄此言何意?”文京墨問。
“你們覺不覺得,現在的情形有些似曾相識?”郝瑟眯眼。
“阿瑟是說——奉澤莊?”屍天清道。
“對對對,就是奉澤莊!”郝瑟一拍大腿,“當時,也是這般撲朔迷離,莊主信誓旦旦說是什麼鬼怪挖心,結果查來查去,卻是……”
說到這,郝瑟不禁一頓,看了一眼舒珞。
“結果是什麼?”熾陌問道。
郝瑟蹙眉,擺了擺手。
舒珞神情沉凝,文京墨慢慢敲打算珠,天清蹙眉,流曦沉默。
熾陌掃了四人表情一眼,起身伸了個懶腰:“行了,你們幾個繼續在這疑神疑鬼吧,我可要去睡了,這一晚上累死了……”
說著,就晃晃悠悠走了出去。
眾人對視一眼,也紛紛起身告辭。
郝瑟長長嘆了口氣,脫靴上床,平躺蓋被,一雙三白眼直直瞪著屋頂,卻是毫無睡意。
“這種不詳的預感——實在是太鬧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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