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卻是沒了蹤跡,據官方冠冕堂皇的說法,是韋苓之將所有金銀揮霍一空,不過暗地裡,大家皆是心知肚明,這些高價學費自然是餵了那“官”字的兩張嘴罷了。
十渡書院醜聞爆發之後,京城內的書院皆人人自危,個頂個開始自查自糾,釋出告示,請人為證,總之是想盡一切辦法證明自己和十渡書院不是一丘之貉。
官府更是趁機開始大幅整頓,號稱對京城方圓二十里之內的書院進行了嚴查,嚴格稽核辦學資質,嚴密審查夫子德行,嚴謹調查書院山長祖上十八代,總之,在一個月的雞飛狗跳之後,官府得出結論,所有書院都符合辦學要求,無任何違規行為,喂百姓吃了一顆定心丸。
可實際上這官府從中又撈了多殺好處,各家書院又送了多少孝敬,自是不為外人道也。
當然,對於普通百姓來說,最讓人津津樂道自然不是這些,而是在擒拿韋苓之時大出風頭的悠然居。
此事一結,悠然居的名號在京城又打響了幾分,連帶著神醫堂和如意堂的生意也更上一層樓,就連郝瑟的千機堂也接了不少生意——不過可惜的是,大多都是些抓貓尋狗的雞毛蒜皮瑣事,著實賺不了幾分銀子。
幸虧周途安老爺甚是講信用,韋苓之一入獄,就親自將五百兩酬金送入了千機堂,其後幾日,十渡書院被救二十三位學子也紛紛登門送禮送酬,也算是一筆意料之外的收入。
於是,十渡書院案就在大團圓的結局中落幕。
只不過這個大團圓,只是表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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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葉青,花蕊黃,涼風習習果味香。
午後,悠然居後花園涼亭之內,新上市的水果被切擺成五顏六色的果盤,新茶飄著沁人心扉的香氣,郝瑟、屍天清、文京墨、宛蓮心、流曦圍坐一圈,吃果品茶,悠然自得,各人面前都堆了一大坨果皮果籽,唯有朱佑樘面前,空無一皮,僅有一根冰藍色的竹管。
朱佑樘筆直端坐,定定看著手裡的藍色卷軸,好似整個都被卷軸裡的內容吸了進去。
“小堂,那捲軸上就兩行字,你已經看了兩個時辰了,再看上面也生不出花來啊。”郝瑟吐出一個果核道。
“莫不是想鑽到卷軸裡去抓人?”南燭翻白眼。
“戶部侍郎萬奇,想不到查來查去,十渡書院騙來的銀子居然是走了戶部的賬本。”文京墨撥開橘子,冷笑一聲。
“這受騙的也是富甲一方的大商人,和官家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難道連一個小小的戶部侍郎也無力彈劾?”宛蓮心問道。
“重點不是萬奇,而是萬奇身後的人。”文京墨道,“萬奇的叔叔就是內閣首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