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郝瑟摸下巴。
“而且,武林大會時,追殺黃二壯的往生盟殺手,也沒有記錄。”
“誒?!”郝瑟大驚。
“這是為何?”舒珞詫異。
“如果,這兩次的殺手都是同一人,那就說的過去了。”文京墨道。
“文書生你的意思是說,這兩次都是同一撥人,或者、是同一個人假冒往生盟的殺手行事?”
“甚有可能。”
“福源鏢局……黃二壯……難道——”郝瑟道,“是因為尹天清的那一趟鏢?”
“難道託鏢之人,就是宣木峰?!”舒珞慢慢搖著摺扇,“假扮往生盟殺手的人,也是他?”
郝瑟搖頭:“如果真是宣木峰,那他為何還要令齊鴻鳴去屠了整個越嗇寨,追殺尹天清,這豈不是前後矛盾?!”
“也許——齊鴻鳴屠寨不是宣木峰的意思?”文京墨推測。
“可是他後來還僱傭往生盟追殺屍兄,分明就是想讓我們死。”郝瑟強調。
眾人沉默。
舒珞想了想,又道:“有一點很奇怪,從越嗇寨被屠到往生盟殺至樂安鎮,中間間隔數月,為何要隔這麼久?”
“且慢,”文京墨猛然提聲,“郝兄,你可還記得,往生盟是何時來的?”
“文書生你剛剛不是說了嗎,八月初七。”
“不,小生的意思是——”文京墨眯眼,“是屍兄殺了墮仙之後。”
郝瑟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殺墮仙之時,屍兄第一次用了三玄奉天!”
“會不會是這樣,宣木峰去越嗇寨尋尹天清之時,錯以為尹天清已死,所以才一直毫無動作。”文京墨道,“可後來,屍兄用了三玄奉天,暴露了尹天清的身份,方才引來了殺手。”
“所以文書生你的推論是——宣木峰剛開始要尹天清活著,是因為要將尹天清作為禮物送給某人,不料尹天清卻死了,然後,幾個月後,宣木峰發現尹天清居然還活著,又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要殺了尹天清?”郝瑟瞪眼,“這還是前後矛盾啊!”
文京墨慢慢撥動珠盤:“或許——在這幾月之間,發生一些事,迫使宣木峰必須讓尹天清死?”
“啊啊啊啊,越分析越糊塗!”郝瑟狂抓頭髮,“這種變態的想法,我等正常人實在無法參悟!”
文京墨、舒珞雙雙沉吟不語。
旁聽的流曦、菀蓮心也是一頭霧水。
“話說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當時的尹天清,武功盡失,容貌已毀,就連嗓子都燙壞了,還有什麼價值被當做禮物送人?”南燭突然冒出一句,“接禮的人,為何要收這樣一個廢人?”
眾人一驚,面面相覷。
“是啊,圖啥啊?”郝瑟一頭霧水。
“鬼才知道。”文京墨嘆氣。
屋內再次陷入沉默。
“咕咕咕——”
突然,一隻白鴿撲稜撲稜飛入落桌,鴿腿上綁著細小藍竹。
舒珞取下風竹信匆匆閱罷,眉頭先是一鬆,又是一緊。
“什麼訊息?”郝瑟問道。
“孟三石和黃二壯已抵達二位前輩的秘谷,調養身體,準備祛除殤魂蠱毒。”
“那就好。”郝瑟長吁一口氣。
“還有一條訊息。”舒珞抬眼,一臉不可思議:“蓬萊島懷夢仙子的屍身不見了。”
“誒?!”
*
幽暗石室,燈火詭搖。
兩名黑衣人拖著一人走入暗室,狠狠壓在地上。
跪地之人,衣衫襤褸,滿頭白髮,全身發顫,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地面,汗滴如豆,正是前任武林盟主宣木峰。
前方,是一雙黑色的皮靴,靴面一塵不染,泛著皮革特有的光澤。
靴子的主人正坐在太師椅上,身著金翅墨色錦衣,頭戴黑冠,上半張臉覆著玉石面具,只露出造型優美的紅唇。
“特使,人到了。”屋內十餘名黑衣人跪地道。
“從哪找到的?”
“回特使,是從一幫土匪手裡救回來的。”
“善後如何?”
“乾淨,無活口。”
“嗯~”
最後的聲音,帶上了一種特有的妖媚尾音。
“多謝特使,多謝特使救命之恩!”宣木峰叩首高呼。
“你可知本特使為何要救你?”
“定是特使念在宣木峰對都督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