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形立時一軟,躥到了一邊。
“小瑟。”舒珞拉住郝瑟隨著屍天清一路往前。
仨人就在屍天清的開路下,伴隨著“哈哈哈哈”、“哎呦好癢”、“誰啊,討厭啦!”的背景音中彎彎繞繞擠到了厚厚人牆外圍。
隔著重重疊疊的人影,勉強能看見人牆內的情形。
有兩個魁梧漢子圍住了一道窈窕身形,僅露出一抹裙角,其餘皆看不真切,只有聲音傳出。
“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小娘子曾是秦淮河的花魁吧!”
“這位公子,請自重!”
“自重?!哈哈哈哈,你一個青樓□□,竟然叫我自重?!”
“你別以為你進了重華會文試複賽,就當自己是盤菜了啊!說到底,你不過就是個千人睡萬人陪的□□,在這裝什麼清高?”
“你說什麼?!”
“哎呦呦,想打人?來來來,使勁打,打是親罵是愛,哎呦,這騷勁兒,打得舒坦!”
“說實話,小娘子你今天來這,是不是就是為了找男人的吧?!”
“來來來,讓情哥哥親一個!”
“對對對,小娘子,親一個!”
“哈哈哈,親一個!”
四周眾人也是紛紛起鬨,現場一片混亂。
“臥槽,聽這口氣聲音,莫不是蓮心?”郝瑟勃然大怒,唰一下抽出了千機重暉。
屍天清眸光一冷,舒珞面色一沉,二人殺意同時飆出。
可就在三人出手的前一瞬,突生異變。
空氣中,突然湧起濃烈血腥之氣,一射黑影如墨色閃電撕開碧藍天穹,攜風而至,無聲無息落在了宛蓮心身側。
黑衣如魅,琉璃雙瞳,刀疤橫在眉梢,厚重血氣隨著衣袂翻騰,嗆人鼻息。
東邊青龍臺裁判的喊聲遠遠傳來:“青龍臺,第二輪,四百三十八號,流曦勝——誒?人呢?”
四周眾人譁然倒退。
“臭小子,竟敢壞我們的好事!”
“小子,讓開!”
調戲宛蓮心的兩個大漢立時破口大罵。
流曦面無表情看了二人一眼,黑衣化作鬼影飆出,飛速在兩名大漢周身繞了一圈,瞬間又回到了宛蓮心旁側。
再看這兩名大漢,雙雙身形僵硬,一個左眼泛青,一個右眼發黑,看起來倒是頗為對稱。
“噗——”人群中有人笑出聲。
宛蓮心暗籲一口氣,看了一眼身邊流曦的石頭臉,臉色又有些泛白,小心翼翼移開半步距離。
流曦側目一眼,轉身離開,不多時又提了一個凳子回來,放在了宛蓮心身後。
“坐。”
“啊?”
“坐下。”
“是、是。”
宛蓮心膽戰心驚坐好。
流曦眉心一動,低聲道:“坐直了!”
宛蓮心立時繃直身形。
“坐直、坐穩,笑!”
“什麼?”
“不可給公子和郝公子丟人!”
宛蓮心杏眼瞪圓,猝然看向流曦。
身側的黑衣男子,面容冷峻猶如石板,看不出半絲情緒,唯有一雙琉璃眼珠,隱透明光。
“你若是連這些雜碎都怕,以後如何能跟隨郝公子闖蕩江湖?”
宛蓮心身形一震,惡狠狠瞪著流曦。
流曦轉目,不再說半個字。
宛蓮心咬牙,吸了口氣,玉足撩抬,搭上二郎腿,眉眼舒展,櫻唇微勾,美眸流轉,傾國傾城。
霎時間,宛蓮心就仿若換了一個人,驚豔四方,豔壓群雄。
流曦側目,嘴角一動,好像揚起,又好像沒有,再次看向那兩隻不識相的登徒子。
兩名大漢額頭冒汗,口中卻還在叫囂:
“小子!暗箭傷人算什麼本事?!”
“有本事和大爺我一對一打一場!”
“哼!”
流曦身形驟然而動,才一閃之間,就迫到了二人身前,腳下滑步貼地旋繞,雙手閃電探出,一邊一個攥住二人腳腕,猝然拔空而起,身形狂轉,化作一道凌厲旋風。
“啊啊噢噢嗚嗚哇哇!”
淒厲慘叫聲中,那兩名大漢大頭朝下,兩張腮幫子飛速擦過地皮,劃下一圈浸染無數口水牙齒血漿的溝壑,最後被掄起遠遠扔到了一邊。
空地之上,多出了一環黑紅色的血環,圓心即是端坐的其中的宛蓮